杨超越、孟美岐粉丝battl 揪出非法集资、网络黑产利益链

文/一婷

最近上映的电影《诛仙》，豆瓣评分5.3分，票房破3亿。

影片上映后，先是受到了来自书迷的抨击和诟病，后又被《中国电影报道》对影片进行了点评，而片中 “碧瑶”的扮演者孟美岐除了演技被点名批评之外，个人形象也被网友各种调侃简直“丑哭了”，其实在《诛仙》上映前，因为闹的沸沸扬扬的粉丝数据站涉嫌百万诈骗案一事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孟美岐，而百万诈骗案背后隐藏的“粉圈”集资冰山，数额之大也不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9月3日，多名网友爆料，大连玛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玛爱”）疑似以刷单赚佣金的名义进行网络诈骗，其中资金流入平台涉及YY直播、淘宝、京东、腾讯、网易严选等多个互联网头部平台，受害人中仅一人就被骗取超过20万元的本金，两个月内涉嫌诈骗金额合计超百万元。

随着越来越多受害人的公开举报，不少人发现涉嫌诈骗的大连玛爱文化公司为火箭少女101组合成员孟美岐的数据组官方微博认证公司，一些受害人根据受骗时间以及数据组粉丝应援账目明细，怀疑该数据组涉嫌向粉丝非法集资以此谋利。

孟美岐相关数据站诈骗始末

2018年5月，创造101开始孟美岐粉丝成立的“孟美岐奶凶数据组”，集合五百余名粉丝，开展集资活动。2018年8月，孟美岐奶凶数据组改组为山支数据组。这个“山支数据组”就是被受害者们指认的涉案数据组。

2018年12月，山支数据组以大连玛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名义向新浪微博申报并获得了蓝V认证。而山支数据组是大连玛爱公司所认证的微博蓝V号中唯一的粉丝组织，其他涉嫌诈骗的玛爱科技文化、万罗科技文化、万罗网络、玛爱文化网络等蓝V号认证时间为2018年12月24、25日，涉及行业众多。

也就是说，大连玛爱文化传媒公司诈骗案中孟美岐粉丝数据组仅山支数据组一个数据组与该公司有交集，涉嫌诈骗。据相关粉丝透露，山支数据组作为一个拥有7万粉丝的大型数据站，过去一年内至少参与和组织过200次以上的粉丝集资活动，为艺人维护数据和购买专辑。

2019年4月开始，有网民在微博看到玛爱公司招聘网络兼职的广告后，去刷单购买乐币（QQ音乐用于购买专辑的虚拟货币）Y币(YY平台相关消费的虚拟货币)等，上当受骗。4月底，孟美岐首张EP《犟》发布，一个多月后，账面销售额达到1000万元。

2019年6月8日，QQ音乐发布公告称，发现有大量非法乐币，并封禁了九十多个账号。而当时正在打榜的歌手就包括张艺兴、李宇春和孟美岐。

在大连玛爱诈骗案中，大量受害者都是通过兼职广告被骗刷单购买乐币，事后被拉黑删除导致无法追回款项，时间上也恰巧与被卷入此事的孟美岐专辑打榜时间相吻合。

6月，多个网民实名账号在网上宣称大连玛爱公司进行网络诈骗，用高佣金为诱饵，以刷单名义，欺骗她们购买乐币Y币等虚拟商品，完成任务后，既不兑现承诺佣金也不退款。部分受害者集合在一个一百三十人的微信群里，报案并成功立案，但是案件两个月后依然没有进展。

2019年8月，在一次网络纠纷中，孟美岐粉丝组织“山支数据组”和大连玛爱的关系被发现。8月31日，豆瓣爆料大连玛爱公司涉嫌诈骗，当晚，多个大连玛爱公司认证的蓝v号被迅速注销。

9月1日至9月3日，知乎多个相关问题进入知乎热榜、知乎日报推送。事件再一次爆发引起舆论关注。

9月3日，南方都市报对此事进行了详细报道。多家媒体进行了转载，当天，孟美岐粉丝群体在进行报导和转载的媒体机构微博下开始控评，试图将此次粉丝数据组牵涉诈骗事件，描述为“粉圈”小事件。

9月11日，豆瓣火研组有网友发现，“山支数据组”发布的“购买蓝v录屏视频”涉嫌伪造。

鉴于此，记者去淘宝下单认证蓝V，但翻遍了淘宝只有抖音认证并无新浪微博相关蓝V认证业务。而微博方面也透露，微博蓝V不支持购买和转让，而且认证必须提供企业执照信息。

另外，在天眼查进一步深挖之后发现，玛爱公司使用同样邮件联系方式的企业79家，使用同样的联系号码90家，这不仅让人怀疑玛爱文化的一系列操作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大的诈骗产业链。

如今明星、艺人不仅票房数据造假、各个平台的打榜刷单也都已经成为网络黑产滋生的温床，大量无辜的受害者正在成为这些黑产的牺牲品，数额细算起来触目惊心。

鉴于此事件，记者特意联系了孟美岐粉丝组报案并立案的镇江润州蒋乔派出所，但由于目前案件目前仍在审理中，尚无可公布信息。

粉圈数据组诈骗背后是非法集资、

操控评论、网络黑产的魔掌

据了解，在饭圈，有一类粉丝被称为“脂粉”，即职业粉丝。这一类粉丝对他们的“爱豆”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只是利用散粉儿变相圈钱，“爱豆”对于他们来说更多是赚钱工具。

这些粉头就像寄生虫，寄生在偶像与粉丝之间，蚕食粉丝对偶像的喜爱。

职粉与涉嫌诈骗的公司基本上前期拉人刷单、募款集资的套路是一样的，以兼职的名义在网上招募学生、宝妈等，然后以刷单名义吸纳公众钱财。

目前充斥粉圈的职粉和诈骗公司的非法操作主要分为三种。第一种职粉集资，目前对于粉丝集资这块尚无相关法律法规进行规范和管理，性质也存在争议，也是粉丝圈乱象的一个表现，不好管理也无从管理。

职业粉丝利用“粉头”身份向小粉丝们集资，然后声称用于艺人打榜表面上进行全款报账，实际上会用4-5折的价格从诈骗集团购入的乐币、y币等虚拟平台币， 但这个时候他们也是用4-5折的价格全额报账的，这中间只存在一个问题就是“粉丝集资”的性质。

这几年粉圈经济的不断异化扭曲，借着偶像应援的名义，不少职业粉丝、数据站和经纪公司都搞起了粉丝集资活动。许多明星的数据站在粉丝圈内振臂一呼就是几万几十万，一些经纪公司和节目组的官方集资更是轻轻松松百万千万。有些职粉看中其中的门道，打着粉丝站的名义捞偏门，数额巨大性质恶劣虽然内行人鲜有耳闻，但是因为没有正规合法的解决通道，致使这些份子一直逍遥快活。

第二种是 “职粉”和诈骗公司勾结。这个时候粉圈不仅充斥着“集资乱象”还有非法诈骗的勾当。职粉（这种情况职粉未必一定知道黑产公司是诈骗集团）从黑产公司低价购入虚拟币后全额报账的差价（例如，4-5折购入乐币后全额报账，中间的约6成的差价就归职粉个人所有），这时候诈骗公司非法获利的是虚拟币的钱，职粉除了集资收入外，还可以多获得六成的额外收入。

第三种，就是如果这样的“职粉”本身就是诈骗团伙成员，那粉丝集资、刷单获利、打榜花销最后都落到他所在诈骗集团手里。一边骗人刷单刷店铺数据，一边拿着这个数据去骗粉丝的集资。

大连玛爱文化诈骗的种种细节都折射出目前粉丝团体、粉丝圈的管理缺失，种种漏洞也给了不法分子可乘之机。

而对于大V发布刷单信息的行为，按照《广告法》，大V作为广告的发布者应当承担审查广告主的资质和广告内容真假的义务，如没有尽到审查义务，对于受害人所遭受的损失，应当与广告主一起承担连带责任。

而平台方，腾讯公司已对此事件做出明确表态，9月6日，QQ音乐还特地发布公告宣称发现部分用户存在违规获取乐币的异常情况，并且封停了90多个账号。

有圈内的“老人”称：“这些 ‘粉圈病’如果要追溯恐怕要从那些年的选秀投票开始，选秀明星集资投票的白热化阶段，许多粉丝群深圳会大规模采用扫码付款等无从监管的支付方式进行筹款，最后除了收款者，根本没人知道筹到了多少钱，大量资金去向不明而且最后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没人追究更没人声讨。”

正常情况下粉丝追星，喜欢歌手，就去听他的歌买他的专辑，喜欢演员，就去追他的剧看他的电影，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了职业粉丝、数据站和刷单公司，他们以刷单、应援、做数据的名义，利用粉丝对明星的喜爱圈粉丝的钱这就有问题了。

时间长了，粉丝就会被明星绑架、明星就会被数据绑架，我们再也不能通过数据直观的看到真实的市场反馈，也看不到被假数据假流量埋没的实力派艺人明星了，以至于追星成追猩，偶像成呕像越来越普遍。

令人无法认同的是，曝光卷入诈骗案以后，孟美岐团队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出面澄清、跟进、表态，反而是在各大网络平台删帖、降热度，发动粉丝大规模的洗地控评。直到孟美岐数据站疑因网络暴力无法正常运转才发博痛斥网络水军，同时公布了购买企业认证相关录屏和报警回执，疑似成为受害者。

可是，连大众都普遍了解的数据打榜操作一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艺人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而整件事中孟美岐及其团队的做法和态度令粉丝和公众都很失望。

令人担忧的粉丝经济

事实上，“孟美岐数据组涉嫌诈骗事件”也并不是饭圈第一次曝出集资诈骗的丑闻。

2017年，迪玛希的粉丝在后援会的组织下曾集资153万买专辑为偶像冲销量，但是却被曝出集资的钱入了后援会管理员的私人囊中；去年《创造101》播出期间，不少媒体曾爆料选手“粉头”组织集资超过千万，但在决赛当天的集资排行上的数据与其相差甚远；今年6月，为蔡徐坤粉丝提供违法刷量服务的星援App被依法查封，该APP“不到一年时间非法获利近800万元”。

尽管集资诈骗的事件不断被曝光，但粉丝们依然趋之若鹜。除了情感的投射，很多人也是看到做职业粉丝的 “油水”。 “粉丝经济”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为那些想找兼职工作的大学生和没工作的年轻人提供了兼职的机会有时候甚至是入行通道。这些交织的利益和情感链接，都是“职粉”诈骗不断，可粉丝们依然趋之若鹜的原因。

艺恩根据全网数据预估，2020年中国偶像市场规模将超过1000亿，其中由粉丝情感化消费带来的收入约500亿。

目前，国内以粉丝为主要服务对象的饭圈App大约30有余，影响比较大的包括Owhat和超级星饭团，这些APP能够为粉丝提供一站式服务，包括公布爱豆的行程、活动、资讯、动态；购买爱豆的演唱会门票、周边产品；也有见面会门票、生日会门票等抽奖福利。

这几年，正是全民娱乐的“选秀”节目和“选秀艺人”们带动力了“粉丝经济”的发展，让人们看到了这个庞大的市场，但也正是这批劣质流量艺人们的高歌猛进和畸形饭圈文化的盛行，使得艺人水准越来越低，追星投入却越来越高。

流量明星的诈骗丑闻比出轨、吸毒更可怕对社会的危害性更大，这群流量明星们的“损人利己”就像吸血鬼 “吸”了粉丝的血还不够又 开始吸普通大众的“血”。以前粉圈打榜自嗨、数据造假、操控评论只能说是风气不正，现在明星数据站卷入非法集资和巨额诈骗，就是涉嫌犯罪，置若罔闻就是姑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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