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之王瑞幸的下一站：巨额罚款、高管入狱或者私有化

作者|苍穹

成立仅18个月就赴美上市的瑞幸咖啡（LK.US）这次真正遭遇滑铁卢，并可能被拖至破产的漩涡。

4月2日瑞幸于美股盘前发布声明，承认公司在2019年二季度至四季度之间虚增22亿元交易额，相关的费用和支出也相应增长。因此，投资者不应再依赖公司以前的财务报表及之前披露与财务报表有关的其他信息。

瑞幸咖啡股价走势（资料来源：东方财富网）

受此消息影响，瑞幸盘前股价一度暴跌85%，正式开盘后，股价跌幅也高达80%。截至当日瑞幸收报6.4美元/股，市值15.38亿美元，较前日蒸发47亿美元，更是较最大市值抹去108亿美元。

COO刘剑亦来自“租车系”

瑞幸将上述财务造假归结为首席运营官刘剑的个人行为，并已采取某些临时补救措施，包括中止刘剑和涉嫌不当行为的此类雇员，以及中止与已确定的虚假交易涉及方的合同和交易。

刘剑是谁？这是当前市场最为关切的问题。网上可查询到的刘剑资料并不多，其首次公开亮相是在2019年9月3日，以瑞幸COO的身份出现在 “小鹿茶”发布现场，并在同一天代表瑞幸宣布茶饮子品牌“小鹿茶”的正式运营。

官网信息则指明，刘剑与瑞幸董事长陆正耀、CEO钱治亚一样，都来自神州租车。其于2005年从中央财经大学毕业，2008-2015年先后担任神州租车车辆管理中心副主任和收益管理负责人；2015年至2018年担任神州优车收益管理负责人；2018年5月起担任瑞幸咖啡COO，2019年2月起任董事。

而瑞幸COO负责监测每日的公司运作，并直接报告给首席执行官，需要全面负责公司的市场运作和管理；参与公司整体规划，完善公司运营管理等。刘剑曾这样概括：“简单来说，与收入、成本相关的事物我都要管。我要监控所有部门运行的指标，包括效率指标、财务指标。”

资历之深、权利之大，刘剑确实拥有影响财务报表的能力，如是，则表明瑞幸内部控制没有其声称的完善。根据上市前招股书中的期权计划，刘剑分配到了47408股、行权价格为0.1美元认股权，期权计划的周期为十年。

问题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依照惯例，美股上市公司于二月起便开始集中发布年度报告，瑞幸的投资者却迟迟没有盼来瑞幸上市后的首份财报，不免让人质疑瑞幸管理层有意在掩饰些什么。

联系起1月底浑水的做空报告，或许不是空穴来风。该份报告旗帜鲜明地提出，瑞幸在商品销量、单位价格、广告支出、非咖啡类产品占比在等方面不同程度地虚增或夸大。

特别的是，浑水认为瑞幸咖啡意欲复制神州租车的一般资本路径，即“抓风口、彪悍融资、烧钱扩张，迅速谋求IPO”，最后就是收割环节。浑水指出，陆正耀曾在神州专车上市不到1年内套现34亿港元；尽管瑞幸管理层称自己没有出售过一股公司的股份，但他们已通过股权质押方式套现，质押股份数量几乎相当于其拥有全部股份的一半，如按照当时股价来算，价值约合25亿美元。

但更令人疑惑的是，与陆正耀、钱治亚同在神州租车多年，且已在瑞幸“身居董事高位，拿到相应期权”，面对美国市场对造假极其严厉的惩罚机制，其“个人行为”财务造假的动机是什么？恐怕只有时间能解答。

跨界与空间

除内部因素外，外部环境或是诱发此次财务造假的又一原因。始于咖啡，而不止于咖啡。从咖啡到茶饮、从线下到无人零售，瑞幸在不断突破自身边界。现时来看，瑞幸的各项业务并没想象中的乐观。

瑞幸涉足的领域，或多或少存在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咖啡领域的星巴克，茶饮领域的喜茶、奈雪等，均在各自细分领域或是地域建立了品牌优势，全家、7-11等便利店则在咖啡市场同瑞幸形成正面竞争。年仅3岁的瑞幸，想从虎口夺食并不是那么容易。

2019年底瑞幸全国门店数达4507家，正式超越星巴克成为国内连锁咖啡第一品牌，并计划在2021年底开出10000家店。但盈利能力却难恭维，尽管瑞幸宣称2019年第三季度线下咖啡店已挺过盈亏平衡点，实现盈利1.86亿元，实现利润率达到12.5%。但该利润并不包含销售和营销费用，而两者在季度营收中所占比例为36%。既然财务数据造假了，情况兴许更糟糕。

作为瑞幸旗下独立运营品牌，小鹿茶的上线确实博了一波流量。截至2019年年底小鹿茶门店数大致为204家，自启动起相当于平均每天开一家店；瑞幸门店则在一年的时间增加1804家，相当于每天开店5家。以此来看，小鹿茶的开店速度远不及瑞幸咖啡，也从侧面反映小鹿茶推进并不是那么顺畅。

再说无人零售，这并不是一个新概念。此前阿里、京东为代表的巨头都为之疯狂押注，更早一批做无人售卖机和无人便利店的创业者已经销声匿迹，就是成立9年的友宝至今还要不停靠融资输血。瑞幸尚需考虑的问题是，无人售卖终端亦会挤占部分门店的资源，从而降低单店的运营绩效。

如今，瑞幸陷入财务造假危机，各项业务推进势必放缓。过往美国证监会都对造假行为施以重罚，包括造假上市公司将直接破产倒闭、造假上市公司相关董事直接重金处罚以及行政责任、造假上市公司非法获利全部没收并翻倍处罚、造假上市公司直接宣布破产并且永久性无法再度上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