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 | 智谷趋势
全国在限电风波中忐忑地等待一个确定的声音,告诉他们今年的冬天不会太难熬,一切困难都会过去。
东北在摸黑寻找方向,而上千公里外的水乡乌镇,2021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也释放着另一重信号。
世界市值前十大企业中没了来自中国大陆的企业,今年乌镇大会上主要发言的企业家,是以世界首富、特斯拉CEO马斯克为首的,英特尔、思科、高通这几位美国科技公司的掌门人。
马斯克在会上,以及最近一个月时间里,连续夸赞中国的数字经济,称中国是“全球数字化领导者”。这是一种姿态。
但开幕当天最重磅的,还是来自中央的声音。高层在给峰会的致贺信中写下,“让数字文明造福各国人民,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里,发展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仍将是中国迫切的任务。
大会致辞说到:科技向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在要求,世界各国要共同维护基础设施的安全可靠,坚持科技伦理,打击网络不法行为,真正保护公平竞争和推动创新,合理界定数字产权,克服“鲍莫尔病”和“数字鸿沟”,实现包容性增长。
致辞中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克服“鲍莫尔病”,一个是克服“数字鸿沟”。
鲍莫尔病(Baumol’s Disease)是一种成本病和增长病,由美国经济学家威廉·鲍莫尔在1967年提出。他将宏观经济分为进步部门和停滞部门,并得出结论:进步部门生产率增长快,将导致停滞部门的单位产品成本相对不断上升。
这里的成本,大部分时候指劳动力成本。对停滞部门来说,成本相对上升即会造成价格波动,从而影响需求侧和消费侧,行业面临萎缩和危机。但对就业者而言,工资上升反而吸引了他们加速进入停滞部门。
这种矛盾最终会拖垮停滞部门,引发连锁反应,进而使国家经济增速趋近零。
在鲍莫尔所处的年代,进步部门是指的制造业,而停滞部门则是教育、餐饮、娱乐、表演艺术等为代表的服务业。这个理论的不断拓展和深化,从一个角度解释了在上世纪中后叶发达国家的诸多产业政策变化。
谁是进步部门,取决于生产率的增长快慢。高层在当下的互联网大会上提出鲍莫尔病,“进步部门”指代的是以互联网和新技术为代表的数字经济产业。而所有需要转型、升级、改造的线下产业和实体经济则成为另一极。
毫无疑问,过去十几年互联网行业的高速发展,成为中国的经济引擎和造富行业。最早布局“互联网+”和数字产业的城市,如杭州和合肥,在今天已经啖到头汤超越了很多老牌的工业强市。
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史无前例的5.4万亿美元,位居世界第二(美国数字经济规模13.6万亿美元),规模增速高达9.6%,位居全球第一。数字经济在中国GDP占比已超38%。
《光明日报》评论员文章写到,鲍莫尔病会同时导致“资本流向回报率更高的金融行业和实体经济空心化,对数字经济时代而言,就会出现技术与资本合流形成的‘技术利维坦’,不断向其他相关行业拓展延伸。”
克服鲍莫尔病,是仍然继续鼓励和支持互联网企业创新发展、增强国际竞争力的同时,进入强监管、规范化、反垄断和防止技术资本无序扩张的阶段。最终是为了带动各个经济社会部门共同增长,造福人民,构建命运同同体。
《资本主义的未来》的卷首写到,“深刻的裂痕正在撕裂我们社会的肌体。裂痕给我们的民众带来新的焦虑与愤怒,给我们的政治带来新的激情。”
沟壑的加深正在成为当代发达国家的大麻烦。
于是,人均GDP稳定突破1万美元的中国迅速转向了共同富裕的实践。可以看得见的是,在2021年里中国的话语体系围绕于此迅速改变。
两会时,政府工作报告就写下了要“持续增进民生福祉,扎实推动共同富裕……制定促进共同富裕行动纲要,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
在这之后,各个领域里治病纠偏的政策陆续出台,给楼市、互联网、金融、中概股、教培行业等带来巨大的变化。
从没有一个国家、如此多的人对“共同富裕”这般执着。
过去四十年,中国讲究效率优先,创造了大量财富;未来则转向公平与效率并重,避免资本主义式的撕裂在中国发生。
21世纪初,有学者用“一个中国,四个世界”来描述国情。这四个世界分别是一线城市、沿海和大中城市、中低等收入地区,以及贫困地区。
今年初,高层用解决城乡差距、收入差距、地区差距的“三大差距”论做了定调。目前,教育、医疗、住房为代表的产业将持续进行均等化改革。这都是过去依靠市场化和资本没有解决问题的领域,也就是改革的深水区。
在国际上,往往把“数字鸿沟”列为城乡二元、工农差别、脑力体力劳动之后的“第四大差别”。
数字技术的应用是又一次革命性的生产效率提升,它最好是普惠性的,而非再次让鸿沟加深。
如今中国在探索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建构的道路上,比任何国家都走得更远。
中国从数字化技术落地之处,就特别注意不要让这个差别,又成为一些人撬动差距的杠杆,而是能随着时间积淀的红利。
在全球脱钩和撕裂的大环境下,中国克服数字鸿沟的故事或许更具有时代意义。也许,能够为世界提供一条完全不同的发展路径。
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代人,他们的差距是被收入水平拉开的。
在国营体制内端着铁饭碗,但工资只有几十块钱,而下海、闯深圳的人很快收入达到了数百块。社会上出现了开小车、讲大哥大、梳大背头的万元户群体。
改革开放后的第二代人,差距就已经是被房子、股票投资等资产拉开的了。
资产性收入对于劳动收入完全碾压,拆迁户、股民的身家对于大学生、工程师和科学家的全面超越成为常态。
改革开放的第三代人,拉开差距的因素变得越来越可继承。
代代传承的财富和资源,逐渐超越了个体通过技能、知识创造财富的边界。官二代、富二代与厂二代、农二代之间的天堑变得无法逾越。社会垂直流动趋向停滞,将影响之后每代人的命运。
一边,无处可去的热钱不惜花上百万去购买NFT画作,把股票概念炒得泡沫化;另一边,云贵大山里的留守儿童在憧憬何时才能走出大山。这种极端的对比情况如今常常在各大媒体平台上看见。
改革开放至今,数字技术应该是最接近平民化、平等化、平权化的一次技术普及,让不同身份、不同学历的人都能重新找到自己在社会顺序中的可能性。
随着外卖、直播、快递物流的下沉,很多人能在老家就做一份较高收入的工作。不说比肩一线城市,但也比当地平均薪资和在家务农要活得滋润很多。
互联网在中国腾空而起,编程教育的门槛不断下降,很多以前只能去流水线和建筑工地的工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白领、程序员和创业者。这样的故事很多,其意义在于普通人仍然能够通过自身的奋斗成为新进生产力的代表,实现收入和身份的改变。
去年火上了热搜的孙玲,从湖南农村出生,到深圳电池厂当工人,最后自学成为美国谷歌程序员,拿到高薪收入,站上TED讲台。这是一条传奇的“人生逆袭”的模板。
众多有编程知识的业余程序员回到家乡,专门做推动当地数字化的工作来创业。在安徽淮北,就有一个由退伍军人组成的创业团队,推广二维码支付、智慧停车、小程序服务,在小县城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互联网大厂也会将服务中心、数据中心、客服中心等业务向更偏远的地区转移。这既是出于成本的考虑,更是得益于中国教育、互联网的普及。通过吸纳当地劳动力参与到数字产业的运营维护中,在十八线城镇能产生新生代的从业者,不经意间给那些在大城市不如意的年轻人打开了一扇希望的窗。
随着数字经济的普及和下沉,越来越多的新就业应运而生。在共同富裕的主旋律下,社会垂直流动的通道正在被拓宽。
高层曾在讲话中说,要着力推动互联网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以信息流带动技术流、资金流、人才流、物资流,促进资源配置优化,促进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为推动创新发展、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调节经济结构发挥积极作用。
核心就是造福于人民。
大约从2017年开始,曾经属于一二线城市的数字经济开始大规模下沉,进入到中国的小镇、农村。
属于城市的服务纷纷复制到了北京五环外的中国。
从扫码支付开始,电商网购、外卖点餐、网络打车……无论是繁华完善的东部都市的小商店,还是偏远的西部乡镇菜市场,使用手机扫码支付已经成为普遍的交易方式,使用纸币的场景大大缩减。
无论在一线城市的CBD,还是四五线的老旧居民区,App一开,就能点餐让黄骑士、蓝骑士为饥肠辘辘的你送来可口美味的晚餐。
虽然整体来看,中国既有着比纽约和伦敦还要现代化的城市,但也有才刚刚通电、通水、通路的乡村。发达国家的生活服务业数字化水平都超过了50%,中国产业数字化转型还有很大的红利空间。
如今,中国数字经济对服务业、工业、农业的渗透率分别达到了40.7%,21%和8.9%。
伴随乡镇与大城市的全面接轨,从生活方式的角度去看,中国各地人民的生活是趋向扁平化的。在一线城市和十八线小县城,人们都能够自由选择和享受到相同质量的商品和服务。
高层曾在讲话中指出,“要适应人民期待和需求,加快信息化服务普及,降低应用成本,为老百姓提供用得上、用得起、用得好的信息服务,让亿万人民在共享互联网发展成果上有更多获得感。相比城市,农村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是我们的短板。”
现在返乡创业也开始成为潮流。一些在城市里打拼过的年轻人,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在成为乡镇农村新技术的推广先锋。
最常见的,是利用各大电商平台,盘活当地特色产品的产业链,将水果、蔬菜、花卉、肉蛋等农产品,通过电商的供应链摆上城市餐桌。
也让编织、篾具、烧陶等长期在小农经济、作坊式生产和传承的技艺,对接进直播电商、数字供应链、产业集群、中国智造的历史进程中来,获得新生。
以贵州为例,黄果树瀑布在十一假期的旅游人次接近200万,相隔只有1小时车程的晴隆县“二十四道拐”全年也只有12.8万人,这就是宣传效果的差别。在与互联网公司合作数字化后,当地线上直播、民宿预约、景区攻略等业务纷纷上线,那些以往不为人知的小众景点,也能成为一时一地的网红打卡地。
过去小镇青年们刻苦读书、努力打拼,是为了逃离落后的家乡;现在他们回来了,要领着家乡一起向前冲。他们带回来的不仅是产业,也是见识和教育。
更难得的是农业科技在田间地头的发展,利用人工智能、无人机、机器人管理农田。人工智能不断学习一块耕地的所有情况,并监测病虫害与灾情发出警报,使农田单位面积产量大幅上升。
农民能够使用无人机做喷洒工作,更先进的播种、收割、采摘农业机器,让规模化农业、一人管理上百亩地成为可能。
能让少数人挣快钱不算本事,能带动乡镇与大城市接轨,让人、钱、技术回流,让遍地都可成家立业,这才是乡村振兴,才是数字化时代需要的奇迹。
我们相信奇迹。
疫情以来,数字经济对于各行业的改造几乎是不可逆的。
例如机器人行业,为了更安全、更高效地进行测温、消杀、救灾,专业场景机器人大规模使用;在小区和街道里,无人配送使用运输机器人也得到了充足的实验。
这些曾经只在实验室里做测试,少有应用和试验机会的技术,都在疫情中成功落地。
因此产生的很多技术和数据,由此打通连接的信息机制,在之后一年多的疫情复发、洪水暴雨、地震等事件中都派上了用场。
在郑州的暴雨中,共享文档的使用让大众参与到了救援信息分发和核查的作用,各部门信息的打通,让地图软件能实时显示受灾情况、待救援点……互联网公司的技术人员在短短几小时内上线了诸多功能,维持了灾区的信息流动和联通。
再比如说,过去技术服务的迭代速度很快,通常没有顾及一些群体跟不上技术发展。疫情之中,很多地区实行了封闭式管理,一切信息和沟通基本要靠网络联系。在一些高老龄化城市,发生过老年人被困在家中但无人知道的情况。
疫情之后,针对老年人因为不精通智能手机,导致举步维艰的问题,防疫健康码、疫苗登记、物资配送服务等功能都做出了一系列适老化功能。健康码适老化相关功能已覆盖全国至少3000万老年群体,有效打破了疫情期间老年人的出行窘境,展示了科技的温度。
老年群体是最难跨越数字鸿沟的。中国现在有9.89亿网民,其中50岁及以上的网民群体占比达到26.3%。
一位老年人感到不舒服想要去医院,现在都需要网上预约挂号;去超市和菜市场买菜,都优先使用扫码支付,因为操作效率更高……现在任何程序,都至少要经历账号注册、设置密码、身份验证、绑定银行卡的步骤,每一步对老年人来说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今年初,多家网约车公司升级了老年人服务,在多地上线了“一键叫车”的功能,可以通过语音便捷叫车;在浙江,市民卡和健康码深度融合,老年人能刷卡直接就医、坐公交。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实事求是的精神。不落下任何一个群体,这才是人权和人情味儿的体现。
纵览中国经济发展史,数字技术也许可以被称为最平民化、最接近平等的一次技术普及。
副总理在互联网大会上说,“中国宏观经济总体稳定,有经验和能力管控风险,发展前景十分光明,将坚定不移推动改革开放和高质量发展,大力加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推动软件产业发展,持续完善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支持民营经济健康发展,支持企业家创新创业,支持互联网和数字经济健康发展。”
数字经济仍然会是中国经济的新动能和就业的稳定器。企业存在的使命,就是用商业的方法去解决社会问题,这是他们的社会价值所在。
在二战之后,美国标准成为了全球共同追逐的世界标准。如今,中国既要在成为数字时代的领导者,也要探索一条少有人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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