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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早晨,宋冬野终于丢失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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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媒体 App 2021-10-13 09:49 抢发第一评

文丨音乐先声(ID:nakedmusic),作者丨朋朋,编辑丨范志辉

10月11日晚,宋冬野通过微博发布长文,表示演出又一次因为“恶意的、恨人不死的举报而被强行取消”。

在博文中,他自述将自己的堕落归咎于毒品“供”所创造的“需”。回顾长达五年的阴霾期,他“只想着好好创作,好好写歌,好好录音,好好学习音乐制作,好好排练并认真对待每一次演出”。如今,自己已经被“行政拘留加上五年的口诛笔伐”惩罚得足够,只求一个“合理合法工作的权利”。

面对前程渺茫的职业生涯,宋冬野终于在这个十月的早晨丢失了睡眠。

从被命运选中,到劣迹艺人

五年前,朝阳群众出手,宋冬野因为吸毒,受到了行政拘留十天的处罚,成为了“劣迹艺人”一员。彼时,他还不知道,事业上的陨落比腾飞来得更快,更猝不及防。

但宋冬野无疑是幸运的。2013年,在《快乐男声》式微之际,一位名叫左立的选手在舞台上弹唱了一首《董小姐》,而宋冬野作为歌曲的原唱,意外被时代选中,捧上了时代的风口。

那一年,民谣在华语乐坛掀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浪潮。《董小姐》蹿红,街头巷尾尽是“我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摩登天空也趁热打铁,为宋冬野推出了首张专辑《安和桥北》,寄托于民谣的一腔深情被铺展来开,让无数姑娘和小伙子红了眼睛,随后凭借这张专辑,他还获得了首届“鲁迅文化奖”。

之后,宋冬野成了各大音乐节的常客,还在台北的Legacy举办首场台北专场个唱。这场演出被台媒拿来与当年的崔健作比:“崔健对台湾的魅力,满足了台北文青对波澜壮阔式人生的幻象。而宋冬野则是北方的茫茫荒野里一缕炊烟式的柔情,让其找到了意料外的安全感。”

一切来得太快,从馒头咸菜潦草度日、赔钱进高校办演出,到成为一时风头无两的民谣新星,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而毁掉这一切,只需要一瞬的“吞云吐雾”。2016年10月13日,还浸润在新婚喜悦中的宋冬野被北京市朝阳区警方证实吸毒,在十余天的拘留期满以后,他发了一条微博:回见。

5个月后,2017年草莓音乐节公布演出名单,宋冬野意料之中地缺席。但是难掩他对舞台的那么眷恋,几天后他发微博称:“谁来给失业青年宋弄张演出证儿,让我在人群里看你们演个痛快也好。”

评论中骂声一片,标志着宋冬野的演出画下了休止符。他仍然乐观,还不相信一切会遥遥无期。在之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他还在反思和创作,也体现在他后面的音乐创作中。

可以看到,山川湖海、花鸟虫鱼的浪漫意象在他的歌词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循环往复的意象——船,是“买胭脂河里船行渔歌,黄金世界中万物法则”,是“你我登船,送命或寻欢”,还是“反正活着的人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活着,管什么行船的技巧”。

堕落、法律和舆论,都和宋冬野拥挤在一条船上,泅渡着,可是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2021年10月11日,一篇长文将他送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宋冬野在最后的挣扎里终于被挤下了船,在吸毒的长尾恶果里溺了水。

法律底线之上,公序良俗之下

我们应该如何正视戒毒人员的工作权利?法律早已作出解答。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禁毒法》第五十二条:戒毒人员在入学、就业、享受社会保障等方面不受歧视。有关部门、组织和人员应当在入学、就业、享受社会保障等方面对戒毒人员给予必要的指导和帮助。

在戒毒五年后,宋冬野过得如何呢?他先后发行了3首在歌迷间广受好评的歌曲,即《空港曲》、《郭源潮》和《知道》,与发光曲线乐队合作发行了歌曲《荒野星》。其中,《郭源潮》更是从第29届金曲奖上为宋冬野捧回了最佳作词奖。

金曲奖评审团也给予了高度评价“不只是引经据典,或华丽辞藻的堆砌;宋冬野以《郭源潮》塑造以可以听声、也可以听情的音乐故事;整首没有赘字,文字造诣相当精彩”。

宋冬野的音乐得到了市场和业内的认可。可是,为什么演出就不行了呢?因为法律只保证了底线,在法律之上还有对艺人更为严格的公序良俗。

行业准则是“公序”。早先文化部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营业性演出管理的通知》中明确规定:“涉毒艺人自受到刑事处罚或行政处罚之日起3年不得参加营业性演出。”在毫无疑义的明文规定面前,2020-2021年间宋冬野在北京、上海、南京、武汉等地的演出均被获准参演。

但是,这一次在成都却行不通了。与其归咎于“恨人不死”的恶意举报,不如认为是娱乐圈乱象后对劣迹艺人演出审批的进一步收紧。

2021年9月,中央宣传部印发的《关于开展文娱领域综合治理工作的通知》中要求“进一步强化行业管理,加大对违法失德艺人的惩处,禁止劣迹艺人转移阵地复出……及时对违法失德人员和纵容违法失德行为的经纪公司、明星工作室进行行业抵制和联合惩戒。”

所以,举办方的“主动取消”不过是乱象之下的明哲保身。

而宋冬野觉得这侵害了自己“合理合法的演出权利”,需要一个申诉路径,选择了诉诸微博舆论来硬刚,而适逢加紧整治娱乐圈的时期,注定了他将被最为严苛的“良俗”吞噬。

作为艺人,公众对宋冬野有更高的道德要求。在可容纳3000人的公共空间内进行一场营业性演出,镁光灯之下注定是大家对表率作用的担忧:是否释放出了“即便涉毒,也能名利双收”的信号呢?

而宋冬野凌晨在“中国警方在线”的微博下大呼委屈,则走上了引发众怒的不归路。在公众眼中,他仿佛在不可一世地蔑视公权力。

最终,他非但没有实现与大众和监管机构的有效沟通,反而适得其反。而共青团中央等官方媒体下场定性后,宋冬野恐怕牵制在法律之上,道德之下,至此前途未卜。

宋冬野到底冤吗?

早先,在宋冬野出狱后不久,他就一头扎进录音棚,什么乐器都学一学,开始学习编曲软件。不知人间何世的癫狂思考和创作后,他呈现了不可多得的好作品,《郭源潮》甚至被网友称为宋冬野的“封神之作”。

而后,有记者问出狱后的宋冬野,至今最不能接受的言论是什么。他不假思索:你是个人品有问题的人。

作品和人品的矛盾,他和公众各执一词。

在千字长文中,宋冬野称自己为“被害者”,在精神空虚、灵感枯竭之际,受到了蛊惑,是毒品的“供”带动了他的“需”。事实上,他并不那般无辜。涉毒的罪魁祸首,是他对毒品那份暧昧的态度。

早在2014年,他在接受采访时,谈及吸毒,他轻描淡写地说:“因为在很多地方,这些东西可能是合法的……它肯定是个坏事,但是可能大家想的有点严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公众能给宋冬野的作品带来市场认可的价值,也能对于他的人品作出定夺,走向公众必定要面对公众的诘问。

英国作家赫克托·麦克唐纳曾说:“我们的祖先会对我们在毒品问题上的道德恐慌感到困惑,我们的后代可能也会有相同的感受。不同的道德真理适用于不同时期和不同社会。”

无论其他地方如何,未来和过去如何,成名于此时此地,宋冬野必须为自己的放纵承担“远离舞台”的后果。在当前的舆论风向下,群体道德只“允许他重新做人,不允许他重新做公众人物”。

至于那份告别舞台的不甘心,只能用一句他自己的歌词来告慰:其实你我都一样,终将被遗忘,宋冬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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