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铁问“波场TRX怎么样,还能涨吗?我一块八进的场,一块八进的场,现在亏的只剩内裤了”。
老铁我很心疼你,需要的时候二手内裤可以借你一条。
波场这个问题特别想和大家一块聊聊,波场是否已经凉透了。
波场是知名90后创业者孙宇晨发起创立的,孙宇晨在互联网创业圈,在创投圈有一定的名气和影响力,比较擅长营销包装。
8月份的时候发起了波场的艾西欧,知名投资人李丰和薛蛮子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还请了一堆知名人士站台,这个项目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当时的众筹时的比例是这样的
1000 亿 波场币 TRX
兑换比例:
1BTC=2,666,666TRX;1 TRX = 0.00000038 BTC;
1ETH=205,000TRX ;1 TRX = 0.00000488 ETH
约合0.01RMB/TRX,约合10亿的市值
分配方案:
公开发售40%、TRON Foundation基金会与生态系统:35%、私募发售:15%、支付早期支持陪我欢乐(北京)科技有限公司:10%
简单说波场众筹价是1分,总估值1个亿,众筹了4个亿,加上后来BTC加上上涨,总体募集约4亿多资金。8月31日结束早鸟众筹阶段,随后没几天就赶上了9.4监管。
政策的要求是退币。一下子募了4个多亿,吃到肚子里的食还要吐出来,叫谁谁都难受啊。孙宇晨就十分不情愿,出国溜了一圈,想办法看从境外如何规避一下,还被媒体解读孙宇晨跑路了。
最终那一波国内相关艾西欧人士都被约谈,眼皮子机灵的孙宇晨是十分不情愿十分不情愿十分不情愿的把这次融资给清退了,并且发了声明,遵守法律,立立牌坊。
这波清退之后,孙宇晨就到国外活动继续推进波场进度。波场在10月2号还是在海外登陆了交易所开始公开交易,市场价就是1分。
因为已经没有公开募资了,从法律程序上来说是合规的。看前面token的分配比例,TRON基金会和陪我科技都是孙宇晨控制,早期公开发售的又清退,实际上拿出去的token只有私募的15%,早期私募融资是有一定折扣的,实际上从私募拿到的钱应该在几千万之间。
有句歌里说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孙宇晨在吐出来4个亿之后心里暗下决心,我吐出来的我肯定还要吃下去,而且要加倍吃下去。没想到这哥们真的是重口味。
结果没想到啊,黄天不负有心人,之前吐出来4亿竟然还因祸得福。从11月底开始随着比特币价格连续走高,市场又慢慢回暖了。
而因为没有公开发售,外面流通盘比例很低很低。波场实际上成了一个高控盘的币,控盘程度达到80%以上,再加上早期私募投资人可以关联为一致行动人,也就是约定卖出卖出时间,互相通气。
那市场上流通的波场筹码,是少之又少,最多也就5%。波场的高控盘在二级市场成为了巨大的优势,控盘能力超级强悍,而且拉升成本极低。
波场市场运营还是不错的,营销广,知名度高,也登陆的交易所也比较多,包括币安、OK、LIQUI、HITBTC、BITZ、COINNEST等交易所。
我吐出来的,我还要吃回去。抱着这样的信念,孙宇晨在12月份开始了第一波的拉升,在12月中旬把波场一个星期从一两分的价格连续拉升,拉升到了3毛多。随后开始试探性出货,测试交易量。
翻了十倍有余,这时候波场已经是市值300亿。随便出一点token,就可以换个几千万上亿回来,但很显然孙宇晨已经止步在此了。
我吐出来的,我还要吃回去。前期市场的火热,再加上极高的控盘比例,在12月20日-1月1日横盘修正了十天之后,开始冲击100倍。
第二波拉升来的快且猛,前后不过5天时间就迅速把波场从3毛多拉到2块,把市值从300亿拉到近2000亿。市场为之震撼,波场还会不会涨?前期拿一波连涨了七八天,现在会不会连涨几天?
才2块,好便宜的价格啊,搞点、说不定还能涨呢,其他币都是几十几百的都有。这都是散户心里的想法,看到上涨坐不住了。追涨杀跌、追涨杀跌,韭菜就是这么追涨的。这就是典型的跟风心理,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
拉到高位之后,通过币安和LIQUI的账户出手了60亿个TRX立马套现3亿美元。60亿个占token总数的千分之六,随后还做了一波解释,称只是做市商账户用来交易用的,太不专业了。
1月5日套现,1月6日下跌20%,随后便开始一路向下。很多人这时候开始抄底,等待波场的下一波浪潮。
买波场的同志们,我问问大家,是什么样的公司就市值2000亿了?你了解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吗?你看到币价2块,你想过他发行了1000亿个吗?如果你用几千万资金博到了20亿揣到了口袋里,你还会轻易的把这20亿返给市场吗?你如果简单的算算市值,你还会在波场下跌途中的任何一个位置等待抄底吗?
波场这波已经凉了,除非等这波被收割的韭菜大范围的割肉离场。
还记得徐小平在投资群里发言吗,徐小平叫大家重视区块链最好ALL IN区块链,徐小平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90后少年,就这么简单的把20亿装到口袋里了,能不震撼吗?想想自己干了多少年才干了20亿。
我们通过简单分析波场的出货过程,非常简单的手法,就让几十亿的韭菜资金跟风成了接盘侠。你自己想想不感觉到愚蠢吗?
你说资本市场是有他的游戏规则,你说财富再分配是有他的游戏规则,你说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这些我承认你说的都对。
但是我绝对不能忍受,你们被割了韭菜,还被庄家骂傻逼。
这就是我强调的我的读者要有庄家思维,当你拥有庄家思维之后,你就很难再被割韭菜。庄家大户、宁有种乎?
采访:何瑫 、张弘 撰文:何瑫
一个小城少年,靠着对声名的强烈渴望,完成了人生的一系列跳跃。一路走来,他以不同形象示人,懂得适时地置身于时代的风口。“一定要赢”,是他人生的信条与核心逻辑,因为“这是一个按了加速键的时代,我绝不能被甩在后面”。曾经他是猛烈抨击主流的“校园意见领袖”,眼下他着力为自己打造的形象则是:“90后创业领袖”。
在中国的中学教育版图上,惠州一中是个不太起眼的名字。和全国各地无数所视高考升学率为生命的中学一样,这所位于广东的学校总是按照前一次考试排名安排考场座次。自2004年入学之日起,一个眼镜片厚如瓶底的瘦弱少年长期徘徊于这一评判体系的末端,在他的描述中,这是要向应试教育宣战:语文考试只写作文;英语考试用中文答题;历史考试填空时,反面人物一律填上班主任的姓名,反之则代以自己的名字:孙宇晨。
这并未阻碍他显露出远超常人的成功欲望:有朝一日,我必须出人头地。旁人埋首题海时,他手握钢笔端坐于图书馆中,自视拥有不世出的写作才华,意欲以此改变命运。手不释卷的范本是王小波和李敖,更现实的偶像则是年少成名的韩寒——他决心复制韩寒的道路,为此精心研究历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的文风,写出多篇风格迥异的文章投往上海,意图增加合乎评委口味的几率,“一定要赢”。如此连投3年,却从无回音。
多年之后,25岁的孙宇晨坐在位于北京东三环月租18000元的家中,回忆起当年往事,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交谈过程中他不时挺身后仰,腰间的爱马仕皮带闪闪发亮。
点开百度百科关于他的词条,一串数不清的标签:北京大学历史系学士,GPA 排名第一;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硕士;锐波科技创始人、董事长兼 CEO;中国90后创业者领军人物;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论坛)全球杰出青年;福布斯2015年中国30位30岁以下创业者;马云创办的湖畔大学首批学员中唯一90后学员……
拥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头衔,他自信爆棚,享受被关注的感觉。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证书和奖杯,略显拥挤的会议室墙壁上,贴满媒体报道他的版面。微信朋友圈里,马云、冯仑、史玉柱……随时都在展示自己和这些商界大佬的合影。
他努力抓住每个让别人关注自己的机会,乐于表达声名和财富带给他的快感。7月初,他在朋友圈24小时内连转4次作为“90后创业新贵”登上《鲁豫有约》的消息。陈鲁豫在节目中问他:10年以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回答:我想做“三有”新人,有钱,有趣,有理想。
陈鲁豫追问:那你现在是几有?
他大笑着说:“已经是‘三有’了。希望10年后还能保持。”
时间回到八九年前,他讲述的高中生活的后半段是——高三时,他对写作之梦心灰意冷,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将此前投稿的三篇文章再次投出,却意外进入复试拿到一等奖,获得北大自主招生资格。他疯狂恶补,考入燕园。日后,这成为他反复提起的人生资本:“高三一年大逆转,从三本到北大。”
这个曾经自命不凡却前路迷茫的小城少年,人生以此为分水岭,踏上通往名利世界的快车道。但列车并非始终行驶在同一条车道上,轨道切换之迅速,转向跨度之大,让一些熟悉他的人感到愕然:
在北大读本科时,他是以抨击主流闻名的“校园意见领袖”,登上《亚洲周刊》封面;赴美攻读硕士,注意力转向比特币投资,赚取人生第一桶金;回国创业后,毫不掩饰对金钱的崇拜,在演讲中高调喊出“我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就是看他赚了多少钱”。
2014年底,一位旧友时隔两年多与他见面,对他的改变感到不适:“浑身流淌的不是血液,是鸡汤。他非常亢奋地跟我讲,想要挣到钱,就一定要对钱足够渴望。”一位曾采访过他的记者更将他概括为“90后创业鸡汤成功学集大成者”。
曾经的偶像韩寒,已然变成他的嘲讽对象:“他跟不上我们90后的时代了,本质上还是太懒了,很不给力。自从生了孩子,基本可以被清出青年人的行列了。”
与此对应的是,几年前他还拒绝郭敬明操盘的“文学之新”写作比赛邀请,嘲笑郭的作品是“一坨大粪”,现在却流露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绪:
“很牛逼的资本家。他有一点跟我很像,就是他也很想要赢的感觉。”
2010年底,因担心被北大开除,他申请提前一年毕业,于2011年秋入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东亚研究专业。到达美国大约一个月,他就参照陈独秀创办《新青年》办起网络杂志《新新青年》。然而半个月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生沈诞琦在人人网发表长篇日志,指责杂志中孙宇晨《老兵不死,一九四九》一文系抄袭她的文章《一九八九的一百万》。她将两文相似之处一一比对,要求孙宇晨公开道歉。
事件迅速发酵。“留学生孙宇晨陷‘抄袭门’ 曾为《亚洲周刊》封面人物”的标题见诸报端,对他的批评声绵延多日。
“那一次算是把我彻底打蒙。”孙宇晨回忆说,那是人生中最恍惚的几天。慌乱之中,他拔掉网线,和外界切断联系。他的朋友章闻韶一度以为他已寻短见。
失联数日后,他在人人网发表长篇声明《我的最终回应》,否认抄袭,称两文只是风格相似。但这并未起到他期望的效果。北大未名 BBS 上,批评此文的帖子冲上“每日十大话题”第一,至今保存在 Joke 版精华区内。即使此前对他示以理解和支持的一些人也不再挺他。一位曾与他走得很近的《北斗》撰稿人说:“如果这都不算抄袭,那世界上就不存在抄袭。”
4年后与我谈起此事,孙宇晨依旧否认抄袭,言辞强硬。“我当时怎么想,我就怎么说。至于别人怎么看,我当时是不管的。现在回头来看,也没什么好后悔。”
“I got fucked.”他觉得归根结底,自己当时还不够强大,别人才敢那么对他。
从此,他在人人网上保持沉默,直到如今。《新新青年》,这本他希望“延续《新青年》传统”的网络杂志,也就此终结。
沉寂一阵后,他的热情再次转移。当时同在宾大就读的北大英语系2007级毕业生林坤观察到,孙宇晨从第二学期起开始一系列行动:选修沃顿商学院的课程,加入投资协会,参加投行、基金公司的实习面试。
此前,北大邀请俞敏洪作为校友代表在毕业典礼上演讲时,孙宇晨批判铜臭气玷污了象牙塔的纯洁。一位曾经崇拜的“学术大牛”开始经商,他痛斥对方犬儒主义,双方决裂。2011年马云开通微博,一个星期内多了上百万粉丝,他莫名其妙:这人干吗的?
对于这“180度大转变”,孙宇晨给我的解释是:他在美国读到女作家安·兰德的著作,经受了“一场价值观的洗礼”。
“我以前觉得搞文史哲的人最高尚,最能推动社会进步,到美国发现完全相反。”一次晚餐中,他花一个多小时向我讲解安·兰德如何颠覆他的观念。简而言之,企业家才是整个地球赖以转动的核心,人赚钱越多,越崇高。“我以前觉得商人都是有罪的,是下等人。现在反过来看,中文系、历史系那些人,你那些破书不读,又怎么样?世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在北大的时候以为东亚研究这帮人牛得不行。来了美国才发现,自说自话,写东西根本没人看。”他拜访曾经的偶像、著名学者余英时,从聊天中得知,像余这样的学界权威、终身教授,一年薪水也不过八九万美元,而一个进入高盛的年轻人却可以赚到两倍多。
“完全边缘化,没人搭理的感觉。”那一瞬间,他告诉自己决不能走这条路。
而在一位当时和他联系频繁的朋友眼中,他的转变有另一种解释:“抄袭事件是转折点,他在原先圈子里的信誉彻底破产,那条路走不通了。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得有更强大的、能靠得住的力量,那么钱就很自然地浮现了出来。”
他尝试各种门径迈进商界。先是和一群留学生注册公司,制作视频节目《留美三人行》,收益寥寥,抽身而出。申请数十家金融机构实习,悉数落选。屡次碰壁后,他将原本一年的硕士项目延期一年,备考法学院,寄望成为律师,迈入华尔街。
留美期间他一度经济窘迫,又缺乏挣钱路子,于是抱着“看能否认识一些美国有钱人,借我点儿钱”的心态,加入宾大投资协会。一年之内,他敏锐地置身于新的风口,先买特斯拉的股票,后炒比特币,声称收益达七八十倍。这成为他此后多次向媒体讲述的又一段传奇。至于具体金额,经我再三追问,他的说法是上千万元人民币。
他所讲述的留美故事的结尾是,投资比特币过程中,他感受到互联网金融的巨大潜力,决定投身其间。虽然为了申请法学院他备考了整整一年,但最终放弃,转而回国创业。
我问他为什么舍得放弃,他的逻辑听起来有些耳熟:
“中国留学生在美国,终究还是太边缘。你融不到最核心的那个圈子里面。只有回国,我才能赢。”
6月的一个下午,孙宇晨接受央视网专访。记者问:“作为90后创业者的领军人物,你怎么评价中国现在的创业环境?”
他微笑着说:“中国的创业环境是世界上最好的创业环境,没有‘之一’。”
2014年底,这位曾经的批判者在《财经》年刊中写道:“90后所成长的二十年,恰恰是中国最好的二十年。”他呼吁90后“成为上为国家贡献赋税,下为社会提供就业的创业先锋,这才是历史的原动力,推动中国进步的正能量”。
“小孙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变色龙。他没有一个稳定的价值观,习惯于倒向力量强大的一方。”一位认识他的知识分子难掩愤怒。
当我将这些话转述给他,他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讲。我创业打交道的都是经济口官员,这些人我觉得思想开放程度是惊人的,是中国未来的希望。”
“也不是政府做什么都批评,那叫无脑黑。邓小平‘九二南方谈话’对国家发展不是大好事吗?现在政府鼓励创业,按我的理解就是二次南方谈话。”
如今,在政府的大力倡导下,创业是气势汹涌的时代热潮。站在时代的风口,他感觉美妙。“很多时候是时势造英雄,把握趋势很重要。”
2013年底,他加入位于硅谷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Ripple Labs。他反复向媒体描述,Ripple 在他眼中比比特币还要神奇,“这是一套由价值网络支持的去中心化的支付体系,可以让不同货币自由、免费、零延时地汇兑”。一个多月后,他以 Ripple Labs 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的身份回国创业。
在向一家创投基金寻求投资受挫后,他迅速找到著名的 IDG 资本,成立锐波科技。他认为之所以能搞定 IDG,一是 IDG 是 Ripple Labs 的股东之一,投他顺理成章;二是 IDG 当时在投资圈里率先打出了“90后创业者”的概念。
拿到投资后,他被拉入 IDG 的90后创业者微信群,起初只有三四个人,后来很快增加到三四十人。这让他意识到,一场“90后创业热”即将刮起,自己应当站在浪潮最前沿。
为此,他聘请一家著名财经媒体的高管担任市场副总裁,专门为他打理公关事务,主打“90后创业领袖”牌。拜会各大商业媒体,寻找论坛演讲机会,成为他当时的头等大事。
不久之后,IDG 宣布设立“IDG 90后基金”,规模1亿美元。面对媒体“这是意在炒作”的质疑,IDG 资本创始合伙人熊晓鸽称,90后创业者的时代已经到来,投资和支持他们是抢占行业先机和制高点。
在 IDG 力推下,“90后创业”的概念迅速攻占各大报刊,孙宇晨是最耀眼的明星之一。“宇晨的 PR(公关)能力简直强爆了。”现在已是他助理的林坤说。他在场合高调宣讲:“90后是移动互联网的原住民”、“90后必将颠覆世界”、“我们不跟对手在同一维度竞争,战胜你,但与你无关。”
一位90后创业者将孙宇晨的自我推广形容为“滚雪球”。“IDG 的投资,媒体的不停报道,其实都起到为他背书的作用。这种背书越多,人们越愿意关注他、相信他。他就能获得越来越多的资源。”
眼下,他最自豪的是入选马云创办的创业者培训营“湖畔大学”,是其中唯一的90后。刚一入选,“马云最年轻的门徒”就出现在他的百度百科词条里。在一档视频访谈中,他称自己与马云“相见恨晚”。“我跟马云一聊,就感觉很多共同话题,哎呀,大家一下感觉就很铁。”
光鲜履历为他赢得拥趸。5月底,一家留学服务机构邀请他在线分享创业心得,500人的微信群瞬间爆满,临时增加为5个群。
但一位投资机构人士将他形容为“一个成功的创业演员”。“比方说他本来是100分,精心包装成1000分的样子,只要这个1000分的泡沫不戳破,他就可以在市场上找来1000分对应的资本和行业地位。一直这样玩儿下去,等泡沫吹得足够大,圈到足够多的钱,再去市场上收购一个真正靠谱的公司,这个资本游戏就算玩儿成了。”
“其实你们媒体也是游戏的参与者。媒体打造明星吸引眼球,读者也乐于看到这种励志故事,大家各取所需,完成了一场共谋。”他对我说。
面对“精心炒作自己”的质疑,孙宇晨解释,必须这样做,公司才能生存。“我们这种初创公司,说白了还是太 low 嘛。只能靠老板狂出台,狂做 PR,才能吸引投资者注意,不然靠什么跟大公司们拼?3个月没动静,就被干死了。PR 在我们这儿就是跳动的心脏,时不时就得蹦跶一下,不蹦就死了。吃相是很难看,但是没办法。”
“只要投资人不介意,我就不怕(这类批评)。会介意吗?不会。我这是用很低的成本推广了公司,投资人当然乐于看到。”
他觉得如果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公关还不够强。在求职节目《非你莫属》里,他是最年轻的“ BOSS 团”成员。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录一期5万块呢,我除了第一期,出镜率都不行,挺浪费钱的。”在他看来,这档节目名为选手求职,实为 BOSS 们的角斗场。“全是人精,企业不一定做得很好,抢镜个个一流。全是职业演员啊,我这半职业半业余的,其他场子上还能勉强,在这儿抢不到几句话。”
对孙宇晨的另一类批评是,高调从事公关,公司经营却缺乏进展。我向几位互联网金融人士征询对锐波科技的评价,他们一致回答无法评价,因为看不到实际产品。
孙宇晨的回应是:“对我们也不能太苛责。Google 当年做了六七年都还没做出什么,我们还不到两年,要怎样?”
时间回到2007年1月的一个夜晚,16岁的孙宇晨站在上海外滩街头,浦江对岸高楼林立,巨大的霓虹灯闪烁不停,他心中暗暗起誓:“从今以后一定要在大城市混。”
为参加新概念复赛,他第一次到上海这个散发着名利气息的大都市,“你会觉得在这种地方,你想要什么都有可能得到。”从那天起,他决心一定要逃离“城乡结合部一般”的惠州。
他从不掩饰对名利远超常人的强烈渴求。财富或许是次要的,但一定要获得尽可能多的关注。哪怕是朋友圈发一条信息几分钟没人回复,他也焦虑不已。“我这人真的无法忍受寂寞。我衡量一件事是否要做,热不热闹很重要,一定要有人搭理我。哪怕是骂我呢?”
他将这一性格的源头归结于他的童年,他的母亲。
1990年7月,孙宇晨出生在青海西宁。4岁时,举家离开偏远封闭的西北,奔向改革开放的前沿广东。他们本想落脚在广州或是深圳,却未能如愿,在珠三角辗转接近一年,定居惠州。母亲成为《惠州日报》的记者,父亲进入惠州市规划局。
初到惠州的一两年,他记忆最深的是财富的匮乏。夏天家里没钱装空调,他热得难以忍受,每天傍晚拉着父母去逛有空调的友谊商店。晚上9点半商店关门,他抱着店里的柱子,哭闹着不肯离开。
夫妻关系中,母亲是强势一方。她的父亲曾是西宁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长,但在孙宇晨出生不久就早早去世。搬至惠州时,家族曾经的光彩已经褪尽。母亲将重振家业的希望寄托于儿子身上,反复训导他一定要做第一。
孙宇晨8岁那年,聂卫平的弟子常昊成为围棋世界冠军。他在杂志上读到这个故事,希望成为第二个常昊。母亲立即决定,将他送到武汉一所教授围棋、由聂卫平出任名誉校长的私立小学。
他从此意识到人生残酷。“那么小的年纪,去武汉一个人都不认识。四十多人的大宿舍,每天晚上都想哭,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把头捂在被子里,一点点儿地哭,一个小时才哭完。”
按照围棋圈行话,希望成为职业棋手的孩子,称为“冲段少年”。这是场难度不亚于高考的惨烈竞争,学了3年,他冲段失败,情绪消沉地返回惠州。
迎接他的是个更坏的消息——回家后他才知道,父母早已离婚。“晴天霹雳。学围棋那3年是难熬,但总想着还有家可以回。结果连这个念想都给打碎了。他们还不是和平分手,后来还有一场大战。打个比方,两个大股东撕起来,公司能好吗?”
他曾无数次听到父母在他面前指责对方的不是,看到过父亲对母亲不停殴打,还常在放学后发现父母同时站在校门口,都想把他接走。为逃避痛苦,他终日沉迷于网游,成绩直线下降。
后来,母亲远嫁意大利,父亲仕途受阻,还肩挑照应父母及兄弟姐妹的重负,长期郁闷酗酒,对他不管不问。他住进寄宿学校,父子间越发淡漠。“小学三年级以后,就没有体会过家的滋味了。我走到哪里,家就在哪里。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家。”
爱的缺失让他渴求被人关注。一位和他熟识的投资机构人士说,他和很多90后创业者不一样——别人是出于对事情本身的兴趣,而他一路走来,是靠对声名的渴望驱动自己。“他很缺乏安全感,希望时刻有东西支撑自己。名气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锦上添花,对他来说变成必需品。”
他害怕衰老,害怕让人觉得他状态疲惫,为此他极度在意形象。2014年底,为了显得更加英俊,他做了近视眼激光手术。为保持体形,除了躲不开的应酬之外,他强迫自己只吃蔬菜沙拉。他喜欢露出明晃晃的奢侈品 LOGO,“它们可以很直接地告诉对方我的实力,告诉他你可以跟我谈。”
他眼中的世界,除了成功,就是失败,没有中间地带。他希望自己始终是站在时代浪尖上的弄潮儿。“这是一个按了加速键的时代,我绝不能被甩在后面。”
他觉得自己不能无所事事哪怕一秒钟,否则会产生强烈的负罪感。为此他要求自己“7×24小时,除了睡觉,就是工作”,他可以凌晨6点下飞机,8点出现在采访现场,“没人看出我一夜没睡。
这直接导致他和一任女友分手。“每到公共节假日,她就要我陪她出去旅游,我觉得完全是浪费时间。你觉得哪里好看,找一个视频看看就好了,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去现场呢?这能为人生创造什么价值?”
“别看我现在好像挺不错,其实一直很焦虑,幸福感一直不强。总觉得还不够成功。”他皱起眉头,表情紧绷。
我问他:“也许有人觉得,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成不成功,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不用太紧张。这样的人生不也很好吗?”
“我一定要反驳一下。”他用手掌拍打桌子,不停摇动手指,面孔涨得通红。“怎么能自欺欺人呢?绝对不允许这样,太不严肃了。成功当然要有个大家公认的标准,你没有达到,就是不成功。自己再怎么爽,都没有用。就这么简单。”
吵吵闹闹的咖啡馆突然闪过了几秒钟的安静。不少人扭动脖子,将目光投向我们。他的眼睛紧盯着我,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眼神。在那一刻,他看上去严肃极了,像在表达一个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