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艺术缺钱,商业化又太土,独立音乐为什么这么拧巴?
90年代的北京是摇滚的黄金时代。沈黎晖创办摩登天空,一群年轻音乐人带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摇滚曲风横空出世,把“北京新声”运动推上高潮,告诉世人这是属于摇滚的时代。然而音乐更新换代得很快,没多久摇滚开始被人遗忘,港台和日韩音乐成为新潮流。
曾经万众瞩目的摇滚乐队要么解散,要么转型。
被称为“北京新声”的花儿乐队的大张伟单飞,鲍家街43号乐队的汪峰成为皮裤张,如今只剩下新裤子和麦田守望者还活跃在摇滚的舞台。
谁还记得大张伟以前也玩摇滚,也是朋克爱好者?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来自“洗刷刷”“倍儿爽”等口水歌。玩摇滚时乐队没钱,唱流水歌带给的收益却让他们再也不愁吃穿,正如大张伟说的“这歌里没摇滚的声儿,但能听见钱声”。
眼见乐队是条不归路,依旧有许多年轻人前仆后继走上这条路。新一代的乐队多是斜杠青年,他们用其他工作来养活自己音乐梦,刺猬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赵子健是朝九晚五的程序员,码程序时为了赚钱给乐队,多次辞职也是为了乐队巡演。
资深音乐推广人黄燎原对此情景说,“顶级乐队的生活最多算是小康,或者说还不到小康,就说能生活了,也算是衣食无忧了。但是再年轻的乐队或者说还有一些老乐队,其实生活还是挺艰难的,就是大部分的人还是处于贫困的状态。”
是什么造成以上局面?音乐制作人张亚东认为大众被流行音乐洗脑太深,独立音乐更像圈内人的自嗨。
在《乐队的夏天》里,Click #15乐队一开嗓,候场的选手秒懂这是不可多得的FUNK。尽管它获得同行的赞赏,但是现场投票表现平平,因为大多数观众听不懂FUNK。
第4期痛仰乐队改编王菲的歌,被职业乐评人批松散/无聊,建议用“炫技式摇滚”来迎合观众。 连职业乐评人都如此不懂音乐,更妄说没有经过专业音乐培训的听众。这也是为什么“一起学猫叫”这种节奏简单容易上口的歌能够火起来,就像“伯爵旅拍”的广告一样简单又洗脑。
尽管乐队难以维生,还是有人在这儿沉沉浮浮不愿离去,例如不变的痛仰乐队,例如不断改变的新裤子乐队,还有想把乐队文化带到聚光灯下的音乐制作人张亚东。
可能是为了“火”,他们接受了《乐队的夏天》的邀请,走进演播厅用比赛来赢取流量和曝光。
为了上节目,大家长袖穿起来遮住大花臂,耍流氓的歌词歌名都改掉,改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上电视的效果是真好,节目还没有结束,选手开始火了。痛仰乐队的《再见杰克》成了广场舞音乐,Click#15杨策成了少女们追捧的偶像。
“乐队”这个小众的词,彷佛一夜之间火了,独立音乐开始受关注。
独立音乐要不要出圈?如何出圈?一直是音乐人讨论的焦点,不商业没法生活,变商业又土了。
反观国外的独立音乐人,一点不缺摇滚富豪,Bon Jovi进入过美国富豪榜,U2是最富有的摇滚乐队之一,由此证明独立音乐和商业不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90年代,北京的摇滚乐队还在地下演出,随后张培仁在滚石的支持下成立魔岩文化,签约了一大批摇滚新星,《中国火》系列唱红魔岩三杰,也捧出窦唯和张楚等影响力巨大的歌手。这波商业操作第一次把内地摇滚推上新的高度。
再看现在,音乐节已是独立音乐人最常出没的场合,这也是商业运作里相当成熟和经典的一环。
由此可见,现代音乐的发展是与商业相辅相成,在某种程度上是资本赋予创作者在市场上的尊严。
同时独立音乐人也不能唯资本至上。营销专家特劳特在70年代提出的定位理论和画用户画像是唱片业的常规操作,受众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就生产什么样的音乐。这种理性的商业营销理论可以把音乐带向市场,这也容易把音乐向下趋同。曾经是中国TOP朋克的花儿乐队,就是一副好牌被商业打烂的典型。
正如摩登天空的沈黎晖所说,玩音乐别老想着出圈,扩圈才是最重要的。合适的商业活动是可以帮独立音乐扩圈,如何把握两者的度是当今独立音乐人和制作人所该重视的问题。
2020-06-11 上海晦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发布了 《直播时代,我们怎么做才能保护住品牌?》的文章
2020-06-09 上海晦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发布了 《罗永浩都搞不定的直播卖课,会是个好生意吗?》的文章
2020-06-02 上海晦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发布了 《小鹅拼拼承载不了腾讯的电商梦》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