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近两年,每逢经济波动,质疑声中,少不了的笔伐对象就有“双创”。作为本届政府最重要的施政内容之一,批判者的视角也大体类似上届政府的“四万亿”。比如双创浪费了社会资源,通过补贴制造了经济泡沫,创业误导了大学生等等。双创从业者角度,类似讨论圈内其实不少,但不耽误大家每天都在想办法规避与解决问题,做有价值的探索。局外视角,则真切感觉到,对“双创”还有诸多信息不对称,及误解。利用疫期闲暇,创头条特推出“双创漫谈”系列,意在梳理相关“小问题”,更多意在于圈外沟通,算是给“双创”科普。也期待圈内同仁可参与讨论,赐文更佳。
孵化器、众创空间,这几年差不多成了新兴经济业态。
但外界误解颇多,比如吃补贴,还有更多人以为,孵化器是孵鸡仔的。
对于前者的讨论,不仅圈外有,圈内也长期存在。但这很正常,任何一个行业都有类似议题。
实际上,孵化器已在国内发展了三十多年,并非“双创”产物。
“双创”起来后,国内创业者和风投纷纷效仿WeWork,将众创空间模式引入,才兼带着让孵化这个幕后行业突然成为高光点。但在外界认知上,二者都被笼统称为孵化行业。在业内,众创空间被定义为“创新型孵化器”。
传统模式上,孵化类似于政府部分职能的延伸或托管,包括但不限于培育与招商服务,因而机制上很多都是事业单位——政府提供物业,委托或招标方式的服务费,最后交付限定的服务,类似技术服务中心、创业服务中心等。比如,我国第一家孵化器的名称就是“武汉东湖新技术创业者中心”,那是1987年。
长期以来,这都是个波澜不兴的隐性行业,商业模式简单,也不存在爆发增长的基础,更没有补贴论。
众创空间起来后,宁静被打破。
由于具备更灵活的机制,更友好的界面,及与双创大潮的高度匹配,众创空间作为共享经济的表现形式之一在2015年后,高歌猛进。
除了资本的助推外,地方政府将其作为双创工作的标配,更是个关键要素。
而作为招商手段,所谓“补贴”进入视野。
同时,部分传统孵化器也开始借此扩张,本来都是属地经营的这些老品牌们,也开始各地开分店。
应该承认,孵化行业客观存在投机者,但并非全部。尤其在地方,我们看到过诸多依靠政府关系,进行套利的孵化机构,数量且不少。
但一方面,这并非行业主力,在地方商业生态中,不过是当地原来的资源型公司,通过孵化业务和双创噱头,找了个兑现通道而已。
另一方面,大抵每个行业,在前期,尤其高速发展期,都会存在这样的泡沫。
而这两年,孵化行业无论监管,还是从业者本身,都在主动挤泡沫——前者通过提高标准,促进优胜劣汰;后者则在拼命提升服务能力、丰富增值服务。
其次,孵化与政府间的关系,本质上是一种服务供应与购买的关系。
即孵化机构为当地政府提供企业培育、生态搭建的服务,政府提供场地与资金。
这几年所谓唯补贴论的质疑无非在于,购买方在服务周期内,并没能深刻感知到孵化服务的成果,比如迅速增加当地税收,或者孵化出独角兽。
但这应该属于新兴服务在摸索期必然存在的博弈过程——互相知道自己要什么,能提供什么,如何结算。
而且,也更不能掩盖双方的买卖关系。要知道,政府服务费或者“补贴”并非白给,皆有细化清单——比如入驻了多少企业、做了多少活动和培训等,及对应的阶段性支付方式。事实是,更多孵化机构并不能拿到合同约定的足额费用。
近两年,随着行业模式的修正,很多地方政府对孵化服务的考评越来越严,生存下来仍在提供服务的孵化机构,基本上已经物有所值。
今年是大部分孵化机构与政府合同到期年(“三免两减半”),估计行业生态还会进一步生变。
再次,孵化业务天然具有一定的公益属性,这是很多从业者及主管机构的共识。
提供合同服务之外,作为双创实施及地方政府相关政策通道,孵化机构还承担了诸多企业服务义务,不仅对入驻企业,甚至是所辐射的地方经济主体,比如政策宣讲、对外展示、企业培训辅导等。
此时,其承担的更多是义务,而非商业属性——根本不可能转化成收益。比如,这次疫情中,太多民营孵化机构都在主动降租免租,尽管其自身也是小微企业,财务状况大多都比一般创业公司要差。
类似种种,其最终得益者都是地方经济生态。
或者换个角度,如果没有这些孵化机构,类似事务的输出,地方城府是天然有需求及成本支出的。
最后,看数据。2018年,成都科技企业孵化器协会、创头条主办的“双创周”“众创空间升级发展”主题交流活动中,科技部火炬中心领导透露,2017年众创空间获得政府资助29亿元,撬动社会资本677亿元;孵化器获得政府资助68亿元,撬动社会资本480亿元。
大体上,所谓“补贴”只占行业总投入的4%,更多都是社会资本。
创头条“双创漫谈”系列,旨在以千字小文方式,讨论双创“小话题”;同时尝试“面向圈外的双创科普”。欢迎参与讨论,贡献话题,更欢迎赐稿,邮箱:tougao@ctouti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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