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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媒体APP注:生育率低,一直是困扰日本政府多年的“老大难”,30年以来接连出了一堆促进生育的政策,但是新生儿锐减难题一直得不到解决。为何国民还是不愿意生?具体原因是多层面的,欢迎关注钛媒体驻日编辑系列文章。
从1990年开始的“少子化”对策提出,到现在政府催生已经有30年了,出台了一系列“包生”政策:180万日元不孕不育治疗费政府包了,生一个发42万日元,生完每个月发1.5万……
可是,结果如何呢?根据2019年,日本厚生劳动省《2019年人口统计》资料显示,日本又一次创造了历史:全年登记新生儿86万5234人,从1899年开始登记数据以来的121年历史新低。
政府都快成催生局了也没用,很多时候宏观政策并不能取得预期效果,摆在老百姓面前的是血淋淋的经济现实,还有更重要的,是根植与群众心中的观念与微妙的社会环境变迁带来的思潮变化。
在日本城市化发展还没有80%的农业社会时期,日本社会的组成机构“家庭”,跟我们差不多的是,1945年以前一对夫妇平均也差不多4-6个孩子,尤其是二战之前的日本,日本第一次婴儿潮的1947年到1949年,历史最高出生一年为269万6000多人。
日本厚生劳动省《2019年人口动态统计》
同时变动的还有女性一生中生育的子女数指数“特殊出生率合计”(即本年度15-49岁女性的分年龄组出生率的合计),从1945年4.32左右,到1973年的2.14,而到2005年的最低1.26,虽然之后有所上升,但是在2016年又开始下降,2019年的特殊出生率合计为1.36。
但是日本与中国的子女平均继承制度不一样的是,日本为“长子继承制度”,长子继承制度在军国主义时代,催生的是一群又一群自告奋勇的满洲开拓团。这也是为何二战时期,日本的次郎、三郎、四郎、五郎们热衷于开拓殖民地,去中国的东北种水稻的原因。战败之后,日本出生率开始不断下跌,一方面是战败对于日本人的打击;另一方面,是长子、长女之后的孩子们的生计受限,让年轻们开始担心。
但是1955年之后,日本经济高度发展,对未来信心的恢复伴随着第二次生育高潮一起到来。热火朝天的日本人在第二次婴儿潮1971-1974年的4年,每年都是超200万新生儿登记。长子继承的问题在现代日本已经不再是个问题,日本乡村部房子空房率超高,很多农民家业后继无人,成了空村。
年轻人都去了东京等巨型都市。1.2亿日本人,1400万人住在东京,让11%的日本人挤在了占全国总面积0.6%的东京。但随后而来的90年代房产经纪的破灭,让日本经纪坠入谷底,房产的债6.4兆日元的债务,10%由日本全国国民负担,落到当时每个日本人头上的税金总额为6800亿日元。不过,拜此所赐,日本房价在30年间也没有多大波动。
21世纪初的次贷危机,加上泡沫经济的余波,更是将日本人的信心打入冷宫。日本失去的10年、失去的20年的反思,也从这个时期开始盛行。2020年适合生育的一代,大部分是出生在1980-2000年之间,这一代人没有赶上日本经济高速发展的浪潮,很多人丧失了那种热火朝天的拼劲。
从宽松世代到佛系世代,低欲望、不结婚、无性生活的生活模式成了主流。自己好好过完平凡的一生,就是最大的追求。2015年以后的日本,年度新生儿登记一直低于100万人,2020年具体数据还没公布,但是全国一年仅86万新生儿还是给日本敲响了警钟。
首先,让我们看一看日本内阁府公布的至今为止,日本推出的各项催生政策。
1990年,受到日本1989年出生率仅有1.57的刺激,日本政府开始关注新生儿锐减问题。1994年12月,日本文部省、厚生劳动省、建设部共同制定《10年天使计划》,开始对保育设施和制度进行改善。
1999年12月,制定第二个《新5年天使计划》,拟定“少子化对策推进基本方针”,主要针对改善职工就职环境、母子保健、咨询和教育方面。
2003年,日本制定《次世代育成支援对策推进法》;同年9月,发布《少子化社会对策大纲》,并实施。2004年公布细则,之后的每5年进行一次成果探讨。
2010年为了推进少子化政策,日本政府决定将社会保障税的主要来源消费税,从原本主要用于老年人口的养老、照料、医疗,换成少子化对策资金,日本的消费税也从0到2014年的8%,再到2019年的10%。
2013年,困与城市化进程快的大都市儿童入学难的问题,日本政府斥巨资实施“待入学儿童改善计划”,预计解决40万儿童的就学问题。
同年,对年轻人的结婚难下手,展开“少子化危机突破之紧急对策”计划,将育儿、职场环境改善、结婚补助提到同一高度。日本各自治体市政成立婚介所,协助当地青年男女相亲、做结婚计划。
2015年,日本设置催生催婚大臣“内阁府少子化特命大臣”,并在内阁府成立“育儿本部”。
2016年,“出生率直指1.8”口号发布,制定了新2016年度-2025年度的十年催生计划。
这些复杂的政策,具体到每个夫妇身上是怎样的?
去年9月,日本新内阁提议加大结婚补贴,只要“新婚新生活支援项目”的试点区内提交结婚申请书,新婚家庭的房租和押金礼金、搬家费等新生活所需费用,政府将提供最多6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38840元)的补助,不过双方需要低于39岁,家庭收入少于540万日元(约合35万人民币),目前有281个市町村实施该项目,占全国市区町村的15%左右。
2021年1月开始,不孕治疗国家也给包了。政府设立“不孕治疗补助金”,争取明年4月开始,无论夫妇的收入状况如何,接受不孕治疗的夫妇,生每个孩子的治疗费可以获得最大6次治疗,每次30万日元的补助,补助对象不仅是婚姻法中规定的提交了结婚申请的夫妇,还包括没有持结婚证的同居夫妇(日语称为“事情婚”)。政府还准备在2021年夏天发布不孕治疗计划手册。
在日本平均的每年45万次不孕治疗中,单次50万日元的不孕治疗费的有43%。2018年日本政府为其中13万8000次医疗发了钱,今年预计会通过25万5000次补助发放申请。因为不孕治疗的效果是显著的,2018年5万7000名新生儿成功,每16人中有一个孩子是体外受精。
除了不孕治疗,日本孕妇产检,基本由各地方财政补助包圆了,各地方政府报销标准不一样,但是大头也都被国民健康保险基本都覆盖了。
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数据,2019年全国的分娩费用平均为46万日元(约2.8万人民币),持平了十几年左右,而且日本国民健康保险还为每个孩子发42万日元的“一次性分娩和育儿补贴”。可以说,生娃基本是不会太花钱的。
日本劳动法也在为产妇提供保障。有工作、即使是非正式员工的女性也能在公司拿到一定的产妇津贴。支付金额相当于月薪的2/3,支付期为出生日期前的42天(双胞胎或多胞胎为98天)直至出生后的56天。
产假超长且带薪。日本的“爸爸妈妈产假Plus制度”规定,原则上父母双方合计能休最长为1年零2个月的带薪产假,而孩子无法入托儿所时,可以延长到2年。产假开始的半年内,领取67%的工资,181天之后领取50%的工资。
2019年4月还追加了一条,产假期间的健康保险、养老保险免除。
小学入学之前孩子的医疗费,国民健康保险负担80%,上小学之后,政府负担70%。各地方还有别的辅助制度。
是不是看着很爽,觉得生个娃搞不好还能捞一笔?不错,日本不孕治疗、生娃医疗相关费用政府是给包了,至少是半包了。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驻日作者|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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