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太多,活力便释放不出来,旧军阀是没办法产生新军队的。
文:中外管理传媒 任慧媛
责任编辑:胸怀天下
疫情封控,一菜难求,随着一声声“团起来啊”的呼唤,上海民众的一场社区团购战就此打响。
一个个的蔬菜“团长”、水果“团长”、鸡蛋“团长”、牛奶“团长”主动请缨站了出来,他们以手机为“武器”,以微信群为“阵地”,以生活物资供应到家为“战略目标”,带着各个小区的居民“冲锋陷阵”。
“我这条命都是团长给的。”
“哪里有他们,哪里就有吃的,哪里就有安全感。”
“每次看到团长在群里把团购小程序甩出来,那姿势潇洒、霸气,写满了‘我养你’的傲娇。”
“团长那风生水起的操作,和挥斥方遒的气概,加上全盘搞定解决所有阻碍和困难的能力,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片好评如潮中,甚至有人开起玩笑:可以将“团长”
虽说是玩笑,但据说已经有HR想要拿到上海“团长”们的资料了。那么,上海“团长”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这次上海抗疫中涌现的“团长”现象又带来了怎样的管理启示?
我的“团长”我的“团”
其实社区团购模式最早兴起于2016年的长沙地区,是以生鲜食材为主,休闲零食、美妆个护、家居用品为辅的社交电商平台。这种模式被称为S2B2C,即:一个统一的供应链平台(S)服务于众多的“小B”商家(“团长”),“小B”再直接发展C端顾客(小区邻里)。
团长作为重要的分销节点,负责前端日常需求的统一汇总和线上社群维护,因为实行“预售+集采+自提”的模式,从而减少了中间流通加价环节。平台为团长提供供应链、物流仓储及售后支持,并且提供完整的运营体系和整套运营工具。
社区团购也曾是2018年零售行业的最大风口之一,获得过大量资本青睐,市场上一度形成了5V5格局,5家巨头(阿里、京东、拼多多、美团、滴滴)和5家创业公司(兴盛优选、十荟团、食享会、同程生活、美家优选)。
只是还没等社区团购的商业模式跑通,便经历了资本退潮、巨头内卷、监管趋严的三重洗礼,一地鸡毛,入场玩家多以合并、裁员、破产等结局匆匆收场。
这波疫情封锁,的确又带动了社区团购的活跃,但是跟过去有着非常大的不同的是,这次社区团购的主力军并不是社区团购的平台,而是由商家、社区自发组织,并主动对接。比如,一些商家在微博等渠道发布了团购信息,社区志愿者可以根据这些信息在社区内部发起团购,然后和商家对接。也有“团长”自主联系上海郊外的种植园,或者农场,进行蔬菜或鸡蛋的团购。
被称为“中国风投女王”“中国女巴菲特”的今日资本创始人徐新发出“想入面包群”的请求最具代表性。要知道,徐新可是管理着25亿美元基金的商界大佬,投资过京东、美团、唯品会、携程、叮咚买菜、兴盛优选、蔚来等知名企业。但如今,她也毫不例外地为了“五斗米”发愁:“请问哪位邻居能把我拉到面包群?我们家人多,需要面包和牛奶,谢谢哦!”
只能说,物资极度匮乏,远水解不了近渴,细枝末端的“团长”便有了用武之地。
HR为什么喜欢“团长”?
但是“团长”也不是谁都能胜任得了的,不乏有“团长”发出感慨:“这一单可谓用尽了我毕生的职场经验,尽职调查、对外联络、对内沟通、英文翻译、统计数据、收款退款、招募志愿者、完成无接触配送到户……”“整个过程下来,我感觉自己成立了一个专项工作组。作为项目组长的我,负责组织协调兼财务,招募一名信息员统计数据,招募多名配送员负责卸货、清点、分拣和派发到户,打通最后一百米。”
有人罗列出了一个“团长”的工作细节,足以看出其强度之大:联系货源,确认渠道,需求分析,信息发布,文案设计,排版制作,套餐设置,配货优化,统筹协调,接龙管理,库存调查,表格制作,财务管理,志愿者调度,搬运组织,售后服务……
如此来看,就不难理解HR们为什么要拿到团长们的资料了。那么,“团长”这个物种,在公司里有没有可以对号入座的角色?
“团长”像
“团长”也很容易让人想到海尔“人单合一”模式里的创客小微,因为小微和“团长”一样,不属于任何部门,是一支拥有自由意志、单独运营的团队。正所谓“世界就是我的研发部”“世界就是我的人力资源部”,在平台上,小微们能快速整合全球一流的资源满足用户的需求,实现自身价值的变现。
“但是和‘团长’不同的是,小微受到的是海尔相对封闭的系统控制,没办法调动海尔平台之外的资源。就像特战小分队,发现目标,精准定位,然后呼叫总部的炮火,最终实现目标。”九悦Malltel首席创始人、生态商业学者陈珉瑛向中外管理谈道。
“团长”则是发现需求,自己组织和对接资源,然后精准满足需求,尤其是个性和应急需求。
“在企业里,‘团长’就是销售总监、采购总监、营运总监、信息总监、财务总监、物流总监与公共事务总监的综合体。”上海商学院教授周勇以自己在上海的切身体会,如此评价道:级别低,能量大,他们是独当一面、八面玲珑、叱咤风云的社区“首长”。
特殊背景下的应急需求,决定了“团长”必须“三头六臂”般身兼数职,且具备非常高效的整合能力。
在陈珉瑛看来,在特殊情况下,当企业或商家这些进行规模化供应的“大家伙”处于弱势地位时,是满足不了个性化的应急需求的。而“团长”在市场上对消费者需求的感知度、反应速度以及响应速度是超级灵敏的,并且他们还会系统运用多种方式和工具进行资源匹配和能力对接,比如调动物流,调动商家,精准满足需求。
如果把市场比作战场,“团长”就好比是战区司令员,主要负责狙击战,势必要对“地勤”,对“战场”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具备非常高的凝聚度。
正是这种凝聚度和连接力把这些超级个体的力量放大了。在此之前的微商、带货网红,事实上与“团长”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如何激发组织内的“团长”?
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个别“团长”也不乏浑水摸鱼的行为。抛开某些“团长”哄抬物价、日进斗金的现象,单从企业管理的视角看,“团长”这份狂热的自驱、自主和一定程度的自治力,可以说羡煞旁人。
于是,如何把“团长”这份自驱的狂热用在工作中,便成为了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
周勇提出,要驱动起一个“团长”,先要满足金钱、荣誉、自主、自由和氛围这几大需求:金钱是基础,体现了人的基本价值;荣誉使人有荣耀感,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肯定;自主则是充分给予信任与创新发挥的空间;自由是摆脱公司束缚的一种解脱;氛围是团队的志同道合。
也就是说,激励优秀人才的因素,除了薪酬之外,更多的是事业发展机会,能让自己的专长有用武之地,还有可以大展身手的创新和创业项目,并肩奋斗的团队伙伴,公司事业发展的机遇,激发创造力的文化氛围和价值观,以及与贡献匹配的分配机制。在混序的项目化组织里,拥有高薪的不一定是身居高位的管理者,而是那些参与了卓越产品的创造和新事业开拓的普通人,这其实也是吸引和留住优秀人才的机制之一。
而陈珉瑛认为,“团长”现象可以带来启发:组织的现有机制要做出改变,因为束缚太多,活力便释放不出来,旧军阀是没办法产生新军队的。要充分发挥人的自驱力,把个性的生产力解放出来。“就好比是一列行驶的火车,过去是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现在动车的动力则是分散的,车头的作用也便由牵引转向了方向引领。”
有意思的是,如今哈佛商学院、斯坦福商学院和中欧商学院纷纷表示文科生越来越重要。哈佛商学院招生办主任Dee Leopold认为“文科生的发散性思维能够为商学院带来特殊价值。在程序员扎堆的科技公司,越来越多的文科生在此通过对人性的深入理解和高超的沟通技巧,成为企业和普通大众的纽带。”这一点,竟悄悄暗合了“团长”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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