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健康布局真实世界研究，互联网医疗能为科研做什么？

火爆的真实世界研究（RWS）再添新成员！2022年5月，京东健康宣布正式布局RWS业务，启动运营真实世界数据（RWD）平台。

基于近年来在医疗健康领域的能力沉淀，京东健康RWD平台以SaaS服务为载体，向医疗机构、学会、医生、企业等研究者提供RWS解决方案。通过该平台，研究人员可采集院内院外的多源数据，并进行深度处理和分析，获得关于医疗产品的使用情况或潜在获益的临床证据，助力医学研究、探索患者管理新模式等。

此前，已经有CRO、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多种产业角色服务于RWS。各个角色运用自身优势，在RWS的研究设计、数据挖掘与清洗、数据分析等环节发挥特有价值，尤其是在院内数据挖掘方面，做了大量探索。

在京东健康以自研产品布局RWS的同时，部分其他大型互联网医疗平台也在开展RWS相关的合作或能力储备。此前已介入RWS的企业中，如零氪科技、至本医疗等，则搭建了互联网医疗服务，用于进行医患沟通与患者管理。互联网医疗与RWS有着越来越高的契合度。

为什么互联网医疗有能力涉足RWS？京东健康又能为RWS输出哪些特定价值？动脉网独家专访了京东健康医院合作部总经理金方怡、副总经理程龙，对京东健康RWD平台服务功能进行剖析，解读RWS产业的新角色。

院外数据缺失，如何补充？

作为开展RWS的数据基础，RWD是日常所收集的各种与患者健康状况、诊疗及保健有关的数据，其来源十分广泛。

按照国家药监局2021年《用于产生真实世界证据的真实世界数据指导原则（试行）》的梳理，RWD主要有十大类来源，包括医院信息系统、医保支付数据、登记研究数据等，各类数据有其特定的研究价值。

真实世界数据的主要来源（加粗部分为互联网医疗可沉淀的数据）

资料来源：《用于产生真实世界证据的真实世界数据指导原则（试行）》

十大类数据中，医院信息系统数据在医疗信息化进程中，已有了大规模积累，且类型丰富，涉及患者的人口学特征、临床特征、诊断、治疗、实验室检查、安全性和临床结局等，因此在RWS中应用广泛，也是RWS最基础的数据。许多人工智能、大数据公司已经在探索这些数据的价值挖掘，针对数据分散、多源、异构甚至缺失问题提供解决方案，提供智能工具，使其能够高效应用于RWS。

RWS应建立在真实可靠、全面的数据基础上，院内数据虽是最核心的RWD，却不能体现疾病进展的全过程，诸如生存情况、用药情况、不良反应等院外状况，需要通过随访管理等方式进行观察和数据完善。

因此，智能硬件、随访、用药等产生于院外的数据，也被《用于产生真实世界证据的真实世界数据指导原则（试行）》列入了十大数据来源中，并强调了这些数据对RWD完整性的价值。

然而，院外数据无论是产生积累还是挖掘应用，都还远不及院内数据。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临床基础医学研究所等机构分析国内RWS热点发现，截至2021年9月的10年间，RWS的数据来源主要包括医院信息系统、电子病历、病例注册登记平台、医疗保险数据库、全国人口数据库等；研究热点集中在HIS数据挖掘分析等方面。

“研究者对院外数据的缺失非常头疼。”金方怡提到，这也是京东健康决定研发RWD平台的原因之一。

据了解，此次推出的RWD平台正是建立在京东健康业务布局的基础上，覆盖了防筛诊治康的医疗全流程。

“例如，京东健康问卷量表中台收集的患者自报告数据，智能可穿戴设备产生的健康监测数据，互联网医院沉淀的诊疗数据，京东大药房及患者关爱中心积累的用药和随访数据，京东家医从用户健康状态就开始沉淀的医疗健康全维度数据，消费医疗连接的各类检验检测数据。”程龙介绍。

上述多样化的数据源既表明了互联网医疗对RWS的价值，也体现了京东健康RWD平台的独特优势。例如，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平台日均问诊咨询量超过19万，诊疗数据规模庞大；药品供应链本就是京东健康的强项，为了更专业地服务用户，京东大药房还推出患者关爱中心，提供患者管理和随访服务，截至2021年底，已上线12个患者关爱中心，覆盖疾病数量超过24个；京东家医除了不断叠加服务资源、丰富服务形式之外，同时向更多场景渗透：搭载京东家医的智能设备登上高铁部分车次，为旅客提供医疗健康指导。

整体上看，京东健康所沉淀的院外数据不仅类型丰富，数量也达到较大规模。这些数据通过京东健康数据安全管控体系进行加密存储，将患者信息脱敏后，方可用于RWS。

互联网医疗连接了医、患、药、险等多个参与方，随着行业发展，正在不断沉淀院外数据。对于服务类型丰富、服务量大的互联网医疗平台来说，更能为RWS提供多样化的数据来源。

患者失访率高，怎样控制？

院外数据的丰富程度对RWS来说至关重要，数据质量同样不可忽视。随访管理是院外数据收集的关键手段，随访完成率，数据收集的完整度、准确性等，都将影响数据质量。

由于患者在院外脱离了医疗人员面对面干预，数据采集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首先是患者参与随访的积极性不确定。随访会占用患者的时间和精力，若不能给患者带来疾病治疗和康复之外的更多获益，其积极性将受影响，不一定能按时按量地完成相应节点的数据采集。

其次，即使患者有意愿配合随访，但需要完成的动作频繁或复杂，患者也可能因为耗时过多、不能坚持或忘记反馈导致遗漏，造成数据缺失。

患者失访、数据不完整等问题导致数据质量缺陷，影响了数据在研究中的应用，使得RWS的价值大打折扣。

“患者脱落、失访，难以贡献研究设计时期望的数据数量和质量，也是研究者们常常面临的问题。”程龙提到，RWS解决方案需着力解决这一难题。

在互联网医疗服务层面，京东健康已有成熟的诊疗工具，帮助医生多维度进行患者管理与跟进；可结合健康值测评、随访答题激励等多种在线工具，增强患者依从性。

以此为参考，京东健康RWD平台设置了一系列激励体系，在研究进程中完成相应节点的量表填写、症状报告后，患者可获得相应奖励。同时，平台尽可能通过智能设备自动采集来替代患者手动操作，避免忘填或漏填。

“这些运营方式已经有实际应用，并取得了良好效果。”程龙举例称，京东健康参与了湖北新冠康复患者的心理干预平台运营，针对患者数据收集不理想的情况，采取了多种运营手段。“研究希望患者每天都保持户外运动，需要收集每日步数和运动量，我们通过智能硬件实时收集替代患者手动填写，硬件与互联网医院连接，无需患者操作。一些患者不愿接受医生随访或访谈，我们制定了一整套权益体系，完成某个关键节点动作或阶段性动作，可赠送实用小礼品，甚至赠送京东体系内的权益。”程龙表示，该平台自2020年建成至今，一直处于高效运营中。

当前，互联网医疗平台大多上线了慢病管理、单病种管理等服务包，除了在患者有需要时提供指导，也可定期定量对患者进行干预，这与RWS随访数据收集规律高度契合。用户运营是互联网医疗平台的强项，在患者管理过程中，可充分借助技术工具、运营能力等来提升患者参与度，满足RWS随访需求。

研究成本高，能否降低？

RWS通常覆盖人群广、样本量大、随访时间久、项目周期长，导致研究实施成本过高；RWD分散，无论是在院内还是院外，都形成了不同程度的信息孤岛，也是RWS急需解决的难题。

京东健康RWD平台主要通过开放自身的数据资源与技术能力，为研究者降低成本。平台从建立之初就重点进行了专病字段集、专病库建设，基于通用字段集构建专病字段集满足多方科研诉求，支持自定义专病模型。

目前，平台已经规划了心血管、消化内科、耳鼻喉科、妇产、精神心理等12个学科内的约100个专病库，未来可开放给多个学科的研究者使用。

同时，京东健康RWD平台具备智能化的线上随访能力，与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线上随访能力结合，利用多种技术手段，为科研随访项目提供工具支持；包括患者智能圈定与分组、便捷的在线医患会话、智能电话随访等。

借助这些工具，京东健康RWD平台整合院内外数据，结合患者在京东健康医疗健康服务中的电子病历、科研随访记录、居家设备数据等形成完整的RWD，为医生提供全方位的科研及临床的决策支持，提高临床数据管理效率，降低科研实施成本。

值得一提的是，针对院内外采集的非结构化数据，RWD平台可基于京东健康知识图谱，通过自然语言处理技术进行语义识别、聚类与分类等，进行数据结构化与标准化处理。

京东健康RWD平台对多源数据的处理流程

河南中医药大学的多位研究者曾研究了RWS随访面临的问题，并提出，建立开放式随访大数据云平台是未来信息化的趋势；通过有效地安排与管理随访工作，可大大提高RWS的随访效率，降低人力、物力、时间、资金成本。

互联网医疗原本就有跨越空间、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的特性，平台型公司还具有开放属性，依托这些特点的RWD平台，正好顺应了上述趋势。

产业角色增加，RWS将发生哪些变化？

在丰富RWS数据来源、提升患者参与度、助力研究者降本增效的过程中，互联网医疗正成为RWS领域的重要产业角色。

动脉网蛋壳研究院曾在《2021真实世界研究报告》中分析，涉足RWS服务的企业主要有五大类：临床CRO企业、人工智能企业、大数据企业、医生平台和基因检测公司。

这些产业角色进入RWS领域时，均凭借了自身的某项核心优势，或是研究方案设计经验，或是数据治理与分析能力，或是高效的执行团队，或是特定的数据积累与应用场景。这些优势在研究流程的不同环节显现。

提供RWS服务的主要产业角色及其优势环节，动脉网蛋壳研究院制图

从前文对京东健康RWD平台的价值拆解来看，互联网医疗平台已是RWS领域新的产业角色，并主要在RWD收集、数据治理、数据统计和分析等环节发挥作用，其优势在于院外数据的收集与挖掘。

目前，国内RWS仍处于起步阶段，研究方法、研究内容等方面还存在局限。互联网医疗这一产业角色加入后，将为RWS领域带来哪些新变化？

金方怡认为，首先是研究门槛有所降低。“既往RWS往往需要大企业、大专家耗费大量资源来实施，基于互联网医疗平台的RWS服务可降低研究成本，使得更多有志于进行RWS的研究者参与其中，进而产出更多优质科研成果。”

其次是研究方向有新拓展。得益于互联网医疗的院外数据积累优势，RWD从诊断和治疗环节拓展到防、筛、诊、治、康全流程，从院内延伸到院前院后两端，完整度更高。院外数据研究，能观察患者离院后各类管理和自我管理的获益情况；院内院外数据融合研究，则能更好地探索疾病发生机制、发展规律、治疗方法、预后相关因素等临床问题。

此外，动脉网还了解到，过去国内RWS研究热点集中在HIS数据挖掘运用，常采用回顾性研究。而互联网医疗在随访环节发挥的实际价值，使得RWS能更多采用前瞻性研究，并获取更优质的研究数据。

整体而言，互联网医疗这一角色的加入，将使RWS的研究方法、研究内容及研究参与者都有所拓宽，扩大RWS的价值空间。当然，RWD从采集、治理、管理到分析等环节都还存在诸多挑战，不过，相信互联网医疗能与其他产业角色相互协同，各取其长，助力RWS的整体发展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