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个法律咨询服务框架协议采购项目分析

■ 本报记者 杨文君

7月的一个下午，一位老大姐头顶烈日来到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她告诉记者：“我来是因为房子诉讼的事儿，没钱请专门的律师，希望这里的律师能帮我出出主意。”

为了帮助像这位大姐一样的困难群众，近日，北京市司法局委托中信国际招标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信招标）完成了全市首个框架协议采购项目，引入了164家律师事务所，借此进一步提高本市法律援助服务质量。

回忆起这一项目走过的大半年历程，经办人们都表示，这是一份全新的体验，同时，这也是一个有温度的项目，能参与其中，深感荣幸。

新体验分阶段

面对框架协议采购项目这个“新生儿”，中信招标工程建设项目事业部部门副总经理、该项目负责人刘岳有着突出的感受：“其他项目都是‘一条龙’走下来，但这个项目要分阶段完成。”

刘岳提到的分阶段其实是《政府采购框架协议采购方式管理暂行办法》（财政部令第110号，以下简称110号令）中的明文规定，即框架协议采购分为两个阶段进行，其中第一阶段确定入围供应商并订立框架协议，第二阶段确定成交供应商并订立采购合同。

根据110号令的规定，该项目采用封闭式框架协议采购方式，其中，第一阶段的公开征集程序按照政府采购公开招标的规定执行，在流程上和平时承担的公开招标项目是类似的。不一样的是第二阶段。根据过往项目经验，一般在确定中标人后，中标人直接为采购人提供服务至项目结束。而框架协议采购项目须在第二阶段从第一阶段入围的供应商中，通过直接选定、二次竞价和顺序轮候的方式，逐一确定成交供应商，直至整个框架协议服务期满。而本项目在第二阶段选取了顺序轮候的方式。

所谓的顺序轮候，就是按照征集文件中确定的顺序轮候规则，对所有入围供应商依次授予采购合同的方式。每个入围供应商在一个顺序轮候期内，只有一次获得合同授予的机会。

为了公平起见，该项目根据所有入围律师事务所在第一阶段的综合评审得分进行排序，得分最高的排名第一，如果得分相同，依次以律师事务所拟投入本项目法律援助咨询服务团队律师人数、商务评审平均得分、商务评审中单模块平均得分、技术评审平均得分、技术评审单模块平均得分进行排序。

其实，110号令对第二阶段选定供应商的方式并没有具体规定，只是确定了直接选定、二次竞价和顺序轮候三种方式。此次项目，采购人结合实际情况选择了顺序轮候方式并制定了相应规则。

据了解，北京市司法局同北京市财政局此前联合发布了《北京市法律援助补贴办法》修订版本，对北京地区的法律援助工作补贴事宜作出了明确规定，因此，本项目不适宜也没有必要采用二次竞价的方法。另外，该项目入围律师事务所数量众多，入围后任务繁重，顺序轮候方式相比直接选定方式更为公平，更适宜作为确定本项目第二阶段成交供应商的方式。

“中信招标一直倡导用贴心的服务、良好的工作质量、勤恳的工作态度、专业的技能赢得市场，赢得客户。在此次框架协议采购项目中，我们前前后后做了大量工作，就是希望能够为采购人提供满意的服务，为企业提供一个更加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中信招标总经理霍朝阳表示。

巧评审严把关

3月24日，该项目举行了线上开标仪式，隔着屏幕，记者看到了越摞越高的投标文件。据了解，代理机构当天共收到了910份响应文件，开标仪式从上午10:30一直持续到了晚上20:00。

可想而知，“闯关”入围的164家律师事务所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次入围的北京贝邦律师事务所行政主管万明明告诉记者：“这次评审很严格，评审结果也很公正，能够为北京市的老百姓提供法律援助服务，这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记者了解到，本项目分为两个子项目，共计6个标包，为了保证评审的保密性和公正性，该项目采取了“错开评审”的方式，即在开标结束后的某一天对每个标包进行评审，该项目评审共花费了3天半的时间。

“开标结束时已经是当天的晚上8点钟了，采购人或采购代理机构需对投标文件进行资格审查，剩余有效工作时间不足以专家开展评审工作。所以，我们‘错开评审’了。”刘岳说，这样还有一个好处，由于评审时间是保密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串通行为，保障评审的公正性。

评审时间错开，评审方法更要经得住实践的检验。由于北京地区的法律援助服务是有政府补贴规定的，按照110号令第二十五条的规定，有政府定价、政府指导价的项目，以及对质量有特别要求的检测、实验等仪器设备，可以采用质量优先法。于是该项目采用了质量优先法进行评审。

另外，据介绍，考虑到法律援助是一项兼具司法性和公益性的事业，对律师事务所的服务质量要求不能放低，质量优先法更能帮采购人筛选出合格的成交人。记者发现，在征集文件中，服务能力、专业能力、法律咨询工作经历、解答规范用语服务方案、投诉处理工作服务方案、应急方案、工作服务方案、质量控制措施等被列入评审因素，其中，从业资格证和执业人数都是重要的评审要素。

正是经过了靠谱的评审，一批能服务、服务好的律师事务所进入了最终赛道。

送温暖留余香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法律援助服务就是这样一项事业。开篇提到的老大姐在得到司法救助后感动不已，参与本次项目的供应商们更是觉得，该项目处处流淌着暖意。

110号令第七条规定，框架协议采购应当实行电子化采购。按照这一要求，该项目根据不同阶段分别在北京市政府采购管理服务系统以及北京市政府采购电子交易平台开展。

基于电子化的实施，许多律师事务所大呼方便，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可以免费获取征集文件。

此外，记者发现，50%以上的入围律师事务所为中小企业，其中，第一个子项目的两个标包分别有37家、40家律师事务所提供了中小企业声明函，且符合《关于印发中小企业划型标准规定的通知》的划型标准。第二个子项目的一、二、三、四标包分别有46家、5家、5家、48家律师事务所提供了中小企业声明函，且符合相应标准。

事实上，该项目并非专门面向中小企业的采购项目，在评审环节又不涉及价格因素，对中小企业实行价格扣除优惠也没有意义。但是，中信招标在帮助采购人拟定征集文件时，依然将相关政策进行了明示，如，依据《关于印发中小企业划行标准规定的通知》，符合中小企业划型标准规定的供应商应提供《关于印发〈政府采购促进中小企业发展管理办法〉的通知》文件附件规定格式的《中小企业声明函》，并对声明函的真实性负责。供应商提交的声明函如与事实不符，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一半以上的入围律师事务所符合中小企业标准，其中大部分是小微企业。本次采购工作，符合中小企业标准的律师事务所投标积极性高，入围比例大。”北京市财政局的工作人员说。

“让法律和采购有温度，我们这次做到了。”霍朝阳表示，十分荣幸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发挥中信招标的专业优势，为推进依法治国、深化政府采购制度改革贡献力量。

延伸阅读

@北京市司法局公共法律服务政府采购项目

今年3月，北京市司法局采用框架协议采购方式对公共法律服务进行采购，这是《政府采购框架协议采购方式管理暂行办法》正式施行后，北京市首个实施框架协议采购的项目。本项目包括法律援助案件办理服务和公共法律服务热线、网络、实体平台法律咨询服务两个子项目，并分别设有2个和4个标包。法律援助案件办理服务第一包入围律师事务所数量60家，第二包入围律师事务所数量60家，共计120家；公共法律服务热线、网络、实体平台法律咨询服务4个标包入围律师事务所分别为74家、10家、10家、70家，共计164家。其中有同一家供应商中标多个标包的情况。

@法律援助服务

结合《法律援助条例》的规定，法律援助服务是指由政府设立的法律援助机构或者非政府设立的合法律所组织法律援助的律师，为经济困难的群众尤其是农村村民无偿提供法律服务的一项法律保障制度。法律援助的申请事项包括，依法请求国家赔偿的，请求给予社会保险待遇或者最低生活保障待遇的，请求发给抚恤金、救济金的，请求给付赡养费、抚养费、扶养费的，请求支付劳动报酬的，主张因见义勇为行为产生的民事权益的。

@《北京市法律援助补贴办法》

第四条 接受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以接待来访、来电、网络等形式为群众提供免费法律咨询，或者为符合本市法律援助经济困难条件的群众免费代书的，每个工作日补贴150元。

第五条 刑事案件按照各办案阶段分别确定补贴标准：

（一）侦查阶段，每件补贴1200元；

（二）审查起诉阶段，每件补贴1200元；

（三）一审、二审、再审、自诉案件，每件补贴2000元。

为同一受援人提供刑事辩护同时代理附带民事诉讼的，以相应案件补贴标准为基数，增加补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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