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边震 编辑|六耳 来源|创头条
每日优鲜,每日都有新鲜的辟谣。
“徐正跑路了”“资金断链无法经营”,近几日类似的消息层出不穷。每日优鲜和徐正不得不出面辟谣。
只是无论如何辟谣,徐正和每日优鲜正陷入困境却并没有什么疑问。
2018年夏天,趣店离开北京,落户厦门。趣店创始人罗敏踌躇满志,立志要打造厦门的新名片。
时隔两年,每日优鲜也紧随其后,将总部搬迁至青岛。每日优鲜创始人徐正准备从这里开始了他的第二个五年。
如今,这两家离开北京的独角兽命运类似,一个在艰难求生,一个已处在弥留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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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之下离开北京
2014年,联想出身的徐正创立每日优鲜。当时正值风口,生鲜电商屡获资本垂青。那几年,每日优鲜在资本的追逐下发展势头迅猛,连续获得多轮融资。
然而,每日优鲜并未向股东们交出一份美丽的答卷。在市场的激烈竞争中,每日优鲜屡战屡败。五年之后,每日优鲜面临瓶颈。
2019年,每日优鲜曾试图向老股东们再完成一笔融资,却遭到拒绝。老股东对媒体表示:“不能忍受每日优鲜继续亏钱。”这一年也成为每日优鲜上市前唯一没有融资入账的一年。
时光来到2020年,青岛提出要立足青岛制造业基础与品牌优势,深入推进互联网应用,加快打造“世界工业互联网之都”。每日优鲜迎来大契机。青岛国信发展(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阳光创投、青岛市政府引导基金组成联合投资主体,向每日优鲜战略投资20亿元(约合3亿美元)。
当时,舆论普遍给出的解读是,青岛要奋起直追,弯道超车,抓住互联网的下一个风口。青岛国资重金下注每日优鲜也有一个前置条件,要求每日优鲜将总部搬至青岛。
在投资20亿的同时,青岛还划定城阳区流亭机场附近一块约200亩的土地作为建设每日优鲜全国总部产业园。
就这样,每日优鲜离开了独角兽密度最高的北京。与每日优鲜类似的案例,就是趣店的南迁。2016年,趣店在厦门召开一次战略会议。厦门市政府得知罗敏一行人在厦门开会,主动邀请开了个座谈会。
厦门官方提出,趣店砍掉了线下地推业务之后的主要业务在线上,不必受限于地域。而互联网企业的关键在于人才培养,厦门拥有厦门大学等高等学府。而且,趣店如果入驻厦门,将会成为闽南及周边人才在互联网产业的首选公司之一。
政府方面还开出了为员工提供税收优惠,以及住房、医疗、子女教育等优厚的条件,以帮助趣店留住人才。趣店联合创始人何洪佳曾在回议那次会谈时说,“政府领导开门见山地给我们讲解把趣店搬到厦门的种种好处。”
久经“诱惑”的罗敏,这一次被厦门官方的诚恳和务实“打动了”。他开始认真思考“搬家”的问题。2017年夏天,厦门市政府和趣店团队在北京又见了一面。最终,趣店下定决心“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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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人”,也要“抢公司”
“白色机翼迅速掠过错落有致的楼宇群,你可以看到这座海滨城市山海般蔓延的灯火。”这是罗敏为即将搬离北京的趣店员工描述的画面。
罗敏明白,搬家最重要的还是团队问题。趣店的快速发展都是团队中的优秀人才贡献的,而如何说服他们离开已经扎根或待了许久的北京集体搬家?这需要真诚,也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行动。
一般而言,即便一家公司从北京一个区搬到另外一个区,所带来的离职率平均接近20%。遑论一家公司将总部搬迁到外地。每日优鲜的创始人徐正也曾面临这个问题。
2014年,每日优鲜在北京成立。每日优鲜联合创始人、总裁曾斌在一次大会上透露,员工人数曾达到3000多人,服务用户1900万人。青岛市政府也给予了每日优鲜大量的人才政策支持。
每日优鲜创始人徐正对外称,“青岛是为创新创业人才、资金、产业、环境做了非常多、非常具体的务实政策的城市。”尽管获得了青岛政府的重金投资,但是搬迁还是会带来人才流失。
搬迁因素叠加这些年的发展不利,每日优鲜时至今日仅剩不到400名员工。除了人才流失之外,搬迁还涉及到公司业务的影响,那么为什么还搬迁呢?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对于一家搬迁的独角兽而言,可能还并不仅如此。
按照罗敏的风格,聚焦线上可快速实现裂变和规模化,同时减少人员和运营成本。all in线上使得趣店对办公城市没有太多依赖。据说,这也是它搬迁厦门的主要原因。可是,在公司搬迁背后,涉及到产业、人才、税收等方方面面的大挪移。
随着一线城市的高房价、高用工成本等问题,一些企业在犹犹豫豫中会寻找新的可能。加上一些产业价值高、科技含量高、人才学历高的企业,对于一些二三线城市来说无疑是香饽饽。
“抢人”,也要“抢公司”。尽管难度很大,但是这种招商见效快,尤其是这种“一锅端”的招商更是如此。
一些地方政府当然也就不遗余力,土地、资金、人才等各种支持政策齐齐上阵。“一个锅要补,一个要补锅”,地方政府与科技公司往往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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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与否考验双方的眼光
曾经有人调侃,制约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最大瓶颈不是别的,恰是每天早上从西二旗地铁站通往中关村软件园的堵车。
在西二旗、后厂村这片并不太大的区域及周边,聚集了腾讯、网易、新浪、百度、快手、滴滴等大型的互联网大厂,此外还有联想全球总部。
赛迪科创近期发布的《赛迪科创独角兽百强(2022)》显示,从城市分布看,有53家分布在直辖市,32家分布在副省级城市与省会城市,15家分布在地级市。
北上深杭最为抢眼,累计占百强榜的7成;从区域层面来看,主要集中在北上广、江浙,分别上榜26家、25家、14家、13家、12家。
另外,7月初中关村科学城创新合伙人党建联合会等联合发布的《中关村科学城独角兽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2022年)》报告显示,北京市共有92家独角兽企业,累计估值超过3万亿元,数量全国第一。而在科创资源高度集中的海淀区,独角兽企业数量为42家,占北京市46%。
这些众多的科技型、创新型企业,都是各地想争取的目标公司。为了夺得这些科技创新公司的“芳心”,各地政府往往诚意满满。与趣店、每日优鲜类似,还有一些互联网科技公司往往能以较低价格拿地、买楼。这也并不仅只是新近才发生的事情。
市场经济之下,各个城市之间的产业竞争从未停歇。比如,2018年华为在东莞松山湖设立第二总部就曾引起广泛关注。事实上,华为外迁传闻曾经一度被演绎为深圳和东莞的城市之“战”。
事实上,不只是厦门、青岛,在新经济产业版图重塑过程中,不少二线三线城市甚至同一个省域内不同城市区县之间的争夺也已经赤膊上阵。
为了争夺独角兽等优质潜力企业落户,各个城市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撒钱”是其中最常见的方式之一。
比如,2017年成都市政府基金6亿元领投锤子科技,当时罗永浩就将锤子科技总部从北京搬迁至成都;2019年,在成都市金牛区提供了40亿元的资金支持后,人人车也在成都建立了第二总部。
2022年以来,政府主导的百亿母基金在各地已经遍地开花。据创头条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全国有超70只大大小小的母基金出炉,其中仅百亿规模以上的母基金不下于40只。
许多曾是资本市场上“小透明”的省份也开始崭露头角,其中安徽发展势头最为凶猛,东北老铁也在发力。然而,这世界变化太快。
如今,每日优鲜走在生死边缘,青岛政府20亿的投资已所剩不多。趣店艰难转型之下舆情滔滔,也不知道厦门官方作何感想?
这像极了一场恋爱,考验着地方政府和公司双方的眼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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