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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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厚资本很有幸投资了天一创办的伏牛堂,投资的原因很简单,是对于创始人的认可和看好,笃定他应该可以在敏锐思考、超强读写能力下,完成商业能力的蜕变沉淀,做到‘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湖捉鳖’、‘上马能战、下马能书’。但这是个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尤其这般小小年纪获得如此多的关注和赞许。所幸,他比我当年这个年龄获得一点成功后踏实多了,‘叶繁百丈高’的同时,还能沉下心来去做‘根扎千尺土’的旷日持久之琐碎事,持续期待和加持,当然也少不了鞭策和提醒。”
这是丰厚资本杨守彬看完张天一内部信之后的评论。伏牛堂成立两周年,创始人张天一在北京的求阙斋写下一封内部信,谈了伏牛堂成立以来的心路历程。
张天一曾说过,他的创业是被逼出来的,看着周围的人挤破头向公务员、事业单位、500强靠拢,他突然觉得“活着没意思”,毕业了找工作,然后买房买车,结婚生娃……他问自己,回老家这些不都有了吗?那为什么留在北京?这种没意思的生活是现在好多毕业生不想面对的,我对此也抱有一样的看法。
不想朝九晚五,也不愿意做大单位背后的一颗螺丝钉,张天一最后只能选择创业。所幸成立于2014年4月的伏牛堂经过半年发展也小有成就,目前更是被视为与黄太吉、雕爷牛腩等齐名的互联网餐饮品牌,并获得险峰华兴、IDG、真格基金的投资。
出于一时热血创立伏牛堂,几个月之后还没有办公室,张天一坦言,那时候以为风险投资就是高利贷,却稀里糊涂拿了几百万天使投资。如今迎来两周年,张天一分享了很多他的思考。
他认为,投身传统行业,更加踏实地耕耘和改造传统行业,不断优化既有商业模式,是中国年轻人的一个很大的出路和机会。一个真正想做出事业的人,不管做任何行业,传统的或者互联网的,10年是做成一件事的最低时间限度。真正的创业者,不一定是那些要找大事做的人。也有可能做的是小事、琐事、碎事。
张天一还提出,伏牛堂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他希望到2020年的时候,自己30岁之际,伏牛堂能够成为一个新兴的行业品牌。其他分享请看以下内部信整理。
以下为张天一内部信整理:
我的姐妹:
我是天一哥。借着伏牛堂两周年,我想和你聊聊一碗牛肉粉的革命家史。
2014年4月,我们几个兄弟出于一时的热血,想开一家小饭馆。
等真的开业以后,发现没有想象的美好,每天是无休止的重复、琐碎、暗无天日和油烟,如果不是擅长给自己熬心灵鸡汤,我们或许早就死在了前三个月。
很快半年过去,那是2014年的9月,我又开始感受到热血沸腾。那时我们开了两家店,没有办公室。我还在店里,每天乐在其中的买菜、炒牛肉、煮米粉。
当时伏牛堂有了20个人。有比我年纪还小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大学生,买一张硬座票就投奔了伏牛堂这个梁山泊。他们今天还在,就是杨凡、小敏、军哥、丹姐、金宝、石头这些姐妹。
那时候以为风险投资就是高利贷的我们,稀里糊涂拿了几百万天使投资。没有任何商业概念,也不是很关心伏牛堂的经营状况,对外界扣来的“互联网思维”的帽子不怎么在乎,觉得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兄弟们在店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那时的我们,号称要做“不一样的餐饮企业”,用十二分的热情和十二分的不专业,经营着早期的伏牛堂,很有几分“人生不满百,何必常怀千岁忧”的革命乐观主义情怀。
现在想起来,那也是我自创业以来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不信你问杨凡他们,相信答案也是一样。
很快就创业一周年了。一周年的时候我也写过一封内部信,标题叫做“如履薄冰”。之所以标题这么悲情,因为当时我很纠结和郁闷。一周年的伏牛堂,人数到了五十来人。越来越多的兄弟加入了伏牛堂,公司第一次开始有了架构、部门的概念。
那会儿,团队里有第一天就和我一起无怨无悔走来的合伙人、老同事,有满怀憧憬新加入伏牛堂的大学生、95后,也有拖家带口的来投奔的、在很多大企业都有自己积累的“老同志”。大家都在用自己的青春来给这么一个当时不怎么靠谱的品牌和小年轻领导人投信任票。
那会儿,我们又融了一次资,越来越多的投资人参与了伏牛堂。可是两家店的伏牛堂有什么商业数据、商业模式可言啊,所有投资人都笑眯眯地拍着我的肩,笑眯眯地鼓励:“没关系,我们主要是看好你和你的团队,一定是靠谱的。”每当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全是黑线,因为我觉得当时自己一点都不靠谱啊。但总之,大家在用钱给这么一个当时不怎么靠谱的团队和品牌投信任票。
那会儿,我们的店面也挺LOW的,穷嘛,请不起设计公司。墙都是自己东一块西一块刷的。产品其实做的挺用心,食材也往好了去选,但架不住没经验,不怎么稳定。至于服务这些环节因为没经验闹出的笑话、错误就更多。加上被扣了“互联网思维”的帽子,也有很多连伏牛堂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的键盘侠对伏牛堂指指点点。
那会儿,我也挺哭笑不得。一方面是行业铺天盖地的怀疑,似乎“互联网思维=营销=难吃=早死早超生”是世界上最大的公理,硕士毕业卖米粉是本世纪最大的噱头,90后创业是人类商业史上的最大骗局。可问题是,这些大帽子,认真地讲起来,没一个是我们自己戴上的。
总之,一周年的时候,伏牛堂的队伍越来越大,我感受到了对团队、对投资人、对用户都有一份责任。但问题是,作为创始人,当时的我不知道伏牛堂这个事情长期来讲要往何处去,要做到何种程度啊。
过去,我一直觉得伏牛堂是我的一次尝试,也是我的第一次创业,大家还年轻,机会大把。这次创业主要是体验。也没想过这个摊子一不小心就越铺越大。
伏牛堂=正宗=霸蛮=辣=年轻人,这个公式清晰的解读了伏牛堂,我是喜欢做饭,牛肉粉也是融入生命的东西。可当时你认真地问我,伏牛堂十年之后做成啥样。我不知道。
于是,在伏牛堂创立一周年的时候,我出现了信仰危机,一方面觉得要给你,给大家指点方向,但另外一方面我自己其实没有长期的方向。
那会儿伏牛堂的愿景挺虚的,我提了一个“要做三亿人惦记的餐饮企业”。这个愿景你说我信不信,我是信的,但你要说我自己想明白这个画面了没有,实话说,也是模模糊糊,没有。兄弟,你要是还记得,当时的伏牛堂是怎样的一副图景呢?
首先,我们没法做计划,流寇嘛,季度计划在当时的我们看来就很长了。
其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类似的感觉,我觉得连我在内的大家都挺困惑的,人越来越多,店越来越多,钱越来越多,可问题也越来越多,早期的美好没了,效率也没有那么高了,新的挑战一个接一个来了。说到底是世界观的问题没搞清楚,方法论就不可能有。
所以,从伏牛堂的一周年到今天,我主要就想了一件事儿!
伏牛堂这件事到底要往何处去,我到底想干嘛,到底要带着大家往何处去。思考的过程很长,很多,我就不在信里说了。把我思考的结果分享给你吧:
❶ 投身传统行业,更加踏实地耕耘和改造传统行业,不断优化既有商业模式,是中国年轻人的一个很大的出路和机会。
❷ 我们很有理想,但是连卖牛肉粉这么现实的事都做不好,也不必谈什么理想了。
❸ 一个真正想做出事业的人,不管做任何行业(传统的或者互联网的),10年是做成一件事的最低时间限度。想清楚这一点,我们就不会那么着急。
❹ 真正的创业者,不一定是那些要找大事做的人。也有可能做的是小事、琐事、碎事。但是这群人却可以创造价值,能赋予小事情大意义。
我曾经讲过时传祥掏大粪的例子。
今天回看起来,谁能够从大粪中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和价值呢?但时传祥先生做到了。这并不是大粪本身有什么意义和养分,而是时传祥赋予了大粪不一样的价值。
伏牛堂在过去的两年,我们始终都在卖牛肉粉,但我也发现,不同的阶段我对牛肉粉的愿景、认知,以及牛肉粉对我的意义和价值并不完全是一样的。这种认知的进步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在进步和创造,也能带来商业模式的不断升级。
❺ 这次,我提出了伏牛堂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我希望到2020年的时候(这年我30岁),伏牛堂能够成为一个新兴的行业品牌。
❻ 我希望我能够带领我们这个团队一起成长,哪怕今天的你只是一个御林军,但我们都能够在5年后,在30岁或者40岁以前,买的起房子、车子,生的起孩子。
❼ 今年伏牛堂的目标,我不再赘述,年会以来讲过很多次了:
在这个资本寒冬里,我们早早地积累好了粮草,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需要我们做的,就是用更加踏实和务实的态度,看得更长远,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稳一点,慢一点,深挖洞,广积粮,为用户创造价值,印证我们自己的路。
❽ 我们唯一的价值,来自于给用户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这也应该成为我们工作成就感的来源。
很感谢大家给了我时间,让我在过去一年想清楚上面8件事。我也知道下面的路必然不好走,我们也一定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常伴我们的也不会总是热血和激情,而很有可能是困惑和沮丧。可幸运的是,今天我们有了方向,有了这么一个班子和队伍,也应该能够往下好好地走吧。
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些过不去的时候,不妨拿出这封信读一读,也许会发现,在雾霾的穹之上,总归还是阳光。
2016年4月2日 写于北京 求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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