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任总三观奇正,直言快语,读来清爽。
有人问任正非:华为公司已经很成功了,还有哪些因素让您晚上睡不着觉?
任正非答:成功的标志是什么?全世界68个战略高地,我们才进入三五个,怎么叫“成功”呢?……我没有这个自豪感,你有自豪感,应该上战场,去给我们创造成功。
还有人半拍马屁地说:如果未来有一个中国公司领导世界,华为有九成的希望。
任正非却言:你说未来有一个中国公司领导世界,我相信那一定不会是华为,因为华为是全球化公司,不是一个中国公司。
为什么有这么狭隘的荣誉感呢?不要总想到做领袖的光荣,不要去背上这个沉重的口号和包袱,荣誉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 我们说未来要领导世界,是为了鼓舞大家信心,让大家奋斗去做得更好。其实我们都很笨,但是我们依托了一个大平台获得了成功。我们这个成功,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婆多赚点钱,不是为了世界荣誉,不是为了当世界领袖。
Q1:针对管道问题,像Google平台式的互联网公司也做了很多探索研究。但是新技术可能会和运营商新的商业模式产生冲突,比如从技术上探讨如何解决带宽的问题。新技术上的投资,存在不确定性,如何去管理?
任正非:十几年前,前北电CEO欧文斯曾提出和我们合作做低轨道卫星,其实就是今天Facebook和Google提出来的方案。当时我们没有做,因为卫星可能涉及军工,我们上不碰军工,下不碰机密,民营企业恪守本份。那么,是否会出现一种东西把今天的电信网络颠覆?我相信一定会的。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谁知道接着出现了光纤,就把它颠覆了。人类的电信网络难道就不能颠覆吗?
我们现在讲的是管道战略,没有讲电信战略,大家一定听到我们的口号是有变化的。不管什么样的信息流动,从空中流下,可能高频度、小窄带,存在颠覆互联网的低频度、超宽带的一部分应用。即使颠覆了运营商,我们也要活下来。就像丁耘所说,我们一定要从鸡蛋壳里打出去,产生一个新生命,而不是让别人从外面向里打碎了,成了一个煎蛋。丁耘说的新生命是“小鸡”,我说是“小孔雀” 。为什么呢?
第一,“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公元1世纪至5世纪是人类文明繁荣的历史时期,那时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但是不要认为很落后,民主制度、雅典法典、罗马法典、议会制度……都来源于那个时候,因为每个人都可以站在罗马广场上阐述自己的观点,天才成批来。心声社区就是一个“罗马广场”,STW也要成为一个“罗马广场”。心声社区总体是很健康的,让大家免费免责提意见,使华为文化得到普及理解。虽然大家在上面“胡说八道”,针对我们说的,有很多人来评头论足。这些跟帖就是未来将星在闪耀。我不需要知道马甲背后是谁,但是我知道华为有人才。
第二,现在这杯“咖啡杯”里,以你们为核心,团结世界所有同方向的科学家,淡化工卡文化。如果那些科学家做出了跟你们同样的贡献,那么就要给他们同样的待遇。我们可以试试人才“众筹”,就是特优秀人才快进、快出,不扣住人家一生。 不求他们归我们所有,不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和学术自由,不占有他们的论文、专利……,只求跟他们合作。我听说,有的部门与美国大学教授合作,还提出很多附加条件,不要这样做。我们去支持大学里的教授,喝杯咖啡沟通沟通,听听他的讲话,理解他这篇文章的意义,就能得到很大启发。你们晚上没有事,也可以看看生物等这些跨学科书籍。虽然不能去创造发明,但增强对其他学科理解,当其他学科的专家跟你聊天时,就能感知他学问的价值用途。
虽然有些教授本人不会到我们公司工作,但是他下面有很多博士,可以吸纳进来。这些博士理解教授的科学研究,而且跟老师有技术往来,也把我们与教授的纽带链接起来了。我们出现了成功,注明是来自这个老师的成功,也可以分享成功。名和利双方各只收获一条,两者不矛盾,不就成为合作伙伴了吗?
第三,“咖啡杯里”不仅要有有学问的科学家,还要有一些“歪瓜裂枣”瞎捣乱,也许“小孔雀”就从里面蹦出来了。我讲一个基因的故事。孟德尔摩根从豌豆的种植发现基因以后,两百年世界没有任何人理解这个基因,两百年以后,基因才开始慢慢走起来。在科学的道路上,我们不要压制不同见解的人,这就是我们所讲的“多路径”。要有不同的观点,才叫多路径,未来走的途径就越来越心胸宽广。胸怀世界,就要敢气吞山河。
我们期望“黑天鹅”也要飞在我们的“咖啡杯”中,虽然按我们现在的思想结构,“黑天鹅”还不在我们杯子里。首先我们要去掉“农民意识”,跟别人去喝咖啡,要送一瓶好酒;和教授合作,不要提那么多要求,就说能否在你立项和失败的时候给我们讲两堂课,在讲的过程中,我们喝几次咖啡。我们与几百个人喝了咖啡,消化几百人的思想,然后就会领先世界。如果你不理解,当“黑天鹅”要出现时,就会错失。
丁耘说“拥抱挑战,拥抱颠覆”,我们不要害怕颠覆,真正的挑战出现了,要敢于上去拥抱。人类社会要转型了,没有方向和实力的奋斗是没有价值的。小公司没有实力;有些大公司有实力,但是没有方向;华为既有实力,又在探索方向,怎么不能引领未来呢?
五、六年前我就提出要争夺“上甘岭”,这里的“上甘岭”是指:在高科技阵地,华为要和美国争夺领先 ,并非指五、六十年前的上甘岭。而且我们处在攻势上,不是守势。目前美国仍然比我们强大很多,它容纳世界创新的动力是极其强大的。比如,通用处理芯片加软件的方式来颠覆通信领域,具有极大的实力,这点不能轻视。我们要和美国竞争,这的确是很难的问题,但是我们总要有一个奋斗目标吧!
Q2:任总一直强调技术专家要走出去,要多与外界的人喝咖啡,吸收宇宙的能量。华为公司是一个结果导向的公司,在对外技术合作过程中,对结果的交付还是比较看重的,但像国外的公司在研究环境方面相对要宽松些。华为如何平衡对外技术合作回报以及吸收业界思想?有些业界大牛更适合于提供方向和火花,在交付上会提供少一些。
任正非:我们要与产业链构建战略合作关系,实现共赢发展。比如,我们在终端上,要捆绑世界上最优秀的技术进来。我们与莱卡的合作,能不能进一步打通?把数学所开发的算法也提供给他们,形成战略伙伴关系,这是一种螺旋关系。我们还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音响厂家捆绑进来。华为不可能独霸天下,更不要成为国际孤儿,与世界上优秀的企业合作起来。我们要降低研究、预研的门槛,因为这都是不确定性,应让科学家多一些自主决策,当然要控在边界内。在产品开发上,我们要聚焦在高技术含量,难的领域,这点小公司难以做到。别做低技术门槛的东西,容易诱发内部创业。公认的优秀模块合作,我们就拥有了世界。
Q3:是否思想科学家都在上面,2012实验室只需要验证,就不需要科学家了?
任正非:我们要从思想到服务全流程打通,验证科学家也叫科学家,交付服务也要有Fellow。思想科学家是一个抽象组织,不是一个具体的实体组织,它只有一个秘书机构,没有人。也就是说,定期开会谁都可以来,包括博士前。博士前的概念是指,没有读过博士的农民、工人、服务员……,都是博士前。你拥有了一定的思想,我们也要囊括进来。
美研所未来的发展方向,就是思想研究所和软件所。因为在美国做硬件和芯片往中国输出,会不会有很多障碍,不敢肯定。但是思想是无边界的,这个思想不一定在中国发表,可以在美国杂志上发表,在美国网上可以下载。而且美国的员工可以回来喝杯咖啡,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我们在先进地方汲取思想,来产生我们现有的成绩。同时,软件代码也是思想,而且代码是用文字描述的,也是思想的体现。
Q4:任总文章提到,我们打开了思想的创新、思想的实验,这与社会化、市场化的创新相比,到底哪个效率更高或者开放性更强?
任正非:我认为的价值观,是每个要素都要分享到合理的利益和回报。“自由、平等、博爱”很好,但没有定义谁来做蛋糕,没有蛋糕,怎么能做到“自由、平等、博爱”?社会上说将来网络设备白牌化,很便宜,但是“免费的午餐”谁来做,谁来维护?白牌化的网络设备质量能做到非常好吗?维护非常好吗?一个要素分配不到价值时,这个要素就会塌陷。
免费的午餐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在这里不赚钱,就在那里捞点钱,这种创新叫“商业模式创新”,而美国是“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好不好?我现在先不说。日本遭遇二十年金融危机塌下来,日本下面全都是“鹅卵石 ”,如丰田、松下、索尼……一大批好企业,撑着日本二十年没有垮。如果中国一旦遭遇金融危机,垮下来的是什么呢?豆腐渣,假衣、假油、假商品。创新能不能成大产业,没有理论突破,小改小革,就是一地“鸡毛”。
我们公司既要握有主航道,又要车轮滚滚,“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只有坚决攻进无人区,才没有利益冲突和矛盾。我们是公正的扩张,借力的规则是有利于这个世界共同发展的,大公司不会反对我们,小公司望尘莫及,说也没用。只有坚决攻进无人区,才没有竞争对手,我们可以自由飞翔。什么是无人区?第一,没人给你指明前进的道路与方向;第二,没有规则,也不知道哪儿是陷阱,完全进入一个新的探索领域。过去华为公司都是跟随别人, 我们节省了很多开路费;走到今天,我们必须自己来开路了。开路,就难免会走错路。
无线的未来是什么?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定义清楚;网络的未来是什么?我们也没有定义清楚。因此,我们还根本就不知道无人区在哪里。无线未来的最大价值,我认为就是最后一百公尺,就是接入。但是如何让接入更科学合理呢?目前也不清楚。所以我不认为无线已经进入无人区了。
Q1:我把未来方向总结成了四个字“大云移智”,“大”指大信息流量,“云”指cloud,“移”指移动,“智”指智能化。从这个方向,应该可以做很多事情。 任正非: 你讲得很好,可能是流量的一个方向,但不能完全代表我们要探索人类秘密的这个方向。 我认为,流量不能简单像自来水一样无限制扩大,因为自来水的分子结构是一致的,管子不够,可以再加一些管子。而我们的信息流量,每个分子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分子结构都不一样,所以必须要一个大平台分配。大平台可以做到非常大的仓库,但是岔路口怎么管理?这是提出的新学问。 这个新学问还没有搞明白,又出现一个问题。我们假设未来是一个智能社会,智能社会最大的问题就是流量问题,流量大的问题可能解决,但是时延不可能解决。公司很多人说“我们已经通过工程数学、物理算法等工程科学解决了流量大的问题”,那时延能解决吗?不能。光的理论速度每秒30万公里,实际在光纤中的速度是每秒20万公里,传到美国也需要50毫秒。 第一,物理时延。我们现在的传输方式是IP转发,就会产生线路时延,电容也是会产生时延的。如果说电路没有电容,但电线的表面就有电容,半导体还有电容。有人说量子通信可以减少时延,但量子通信是否可以做大流量的载体?现在还不行。 第二,网络时延,(朱广平:物理时延是1000公里5毫秒,但网络时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拥塞造成的,拥塞又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这样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交互式VR那种严格的时延和今天这种IP的统计复用在网络交换体制上,有可能存在理论上的冲突。)现在VR还只是少量的点,当全世界普及的时候,拥塞就更厉害,而且拥塞还具有随机性。规律性的可以用算法打开,但随机性的很难解决。因为建网不可能建得永远无限大,无限大的网实际不存在,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第三,存储带来的时延。所以时延是一定存在的,可能是最困难的一个问题。VR需要低时延,我们还做不到,也许以后会有一些科学定理新发明,但是现在还没有。所以,我们要理性认识VR/AR的产业发展规律,保持战略耐心。AR/VR的发展速度太快,就会出现泡沫。为什么VR将来会有个泡沫期, 关键是没人能解决时延问题。所以我们强调更多的应该是在基础研究上面下功夫,走后发制人的道路,准备好“浅滩捡鱼” 。浑水摸鱼,只有强者才能摸到鱼。如果你本身没有能力,那就捡不到鱼,即使是浅滩。 Q1:过去十年,智能手机爆发巨大的能量。今年一季度,苹果手机销量下滑,您如何看未来终端的发展。 任正非:未来可能是软件世界,你能抓一把在手上吗?所有人类智慧的显示是终端(不仅指手机),因此终端未来的发展前景应该是方兴未艾。我们并不完全知道,但有时人们会有一个阶段性的满足,可能又不断出现新的方法和台阶。终端是人类文明社会最需要的一个显示器,不会没有前途,只是目前我们投入还不够,还没有完全能把握人类社会发展的机会点。 苹果公司很有钱,但是太保守了;我们没有钱,却装成有钱人一样疯狂投资。 我们没钱,都敢干,苹果公司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敢干呢?如果苹果公司继续领导人类社会往前走,我们可以跟着他们走;如果苹果公司不敢投钱,就只能跟着我们,我们就会变得像苹果公司一样有钱。 相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桃子树上会结出西瓜”,虽然现在结的还只是“李子”。 Q2:现在各个地区的网络信号不稳定,未来网络是否可以变成动态,跟着终端走?可能这是未来网络研究的一个方向。 任正非:我认为,这应该是优质运营商之间竞争的范围。运营商首先应该好好部署网络,不要总是去追求5G,其实现在4G的网络部署还没有做到最好,某些城市的核心地区信号覆盖强度都很弱,更不要谈高速数据。所以,未来网络信号的稳定,不完全取决于需求的想法和技术,而是取决于对需求的商业模式的改变——流量货币化,运营商之间要有一个竞争机制。只要真正做到流量货币化,带宽的满足会越来越厉害。 Q3:我们公司在SDN投入比较多,后SDN的主要方向和策略是什么?人与自然强调分布式自然交易,我们公司在流量数据化有什么大方向上的考虑? 任正非:人类社会将来只剩两个:一个是情感,一个是数字,数字和情感之间一定要有一个联接,就是华为。华为如何联接数字和情感?就是SDN。 你说“后SDN”,现在我们连前SDN都还没弄明白,何谈后SDN。 Q1:现在都谈AI人工智能,对于这个领域,华为的看法以及未来是否有计划进入?从哲学角度来讲,上帝创造人类,现在人类要创造新的人类,新的人类将来是否会替代人类? 任正非:人类创造的新人类有可能取代我们真人类,这是霍金和比尔盖茨以前的观点。我们看到负面的一面,也要看到正面的一面。人类的生产、服务过程可能实现人工智能化,过去我们所期望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极大丰富都可能实现,至少精神财富方面是可能实现的。比如,将来新人类可以一秒钟读完莎士比亚,两秒钟把美国图书馆的书籍读完,三秒钟学完几百种语言…… 生存80年,真人类可能就死亡了,但是新人类可以把灵魂和躯体相分离,把“灵魂”放在数据库,重新换一个机器躯体,就变成80岁智慧的20岁小姑娘;再过80年,它变成160岁智慧的20岁小姑娘……再接下来,它可能还会有千年的智慧结晶。这样的人类创造的电视剧,就不会再出现抗日神剧,因为它懂历史、懂科学。新人类肯定比我们真人类更智慧,让我们的生产、服务智能化。 Q2:华为以前的成功很多依赖于数学的算法和工具,无论对软件还是硬件。现在能源越深入研究,越发现相当于跟物理化学有关了。 任正非:公司主航道就是要攻克大信息流量的疏导,大数据里最大的困难就是发热,硬件工程、电子工艺最大的问题就是散热。有位专家说,未来50%的能源将消耗在芯片上,散热和发热机理也可能是电子技术最核心的竞争力。芯片的发热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发出多少热,就要散出去多少热,发热和散热是同样重大的科研科技。所以,发热机制与散热问题是大数据传送的关键挑战,我们需要加大投入研究。 我在乌克兰跟很多学院的教授座谈,他们说散热问题完全可以用数学解决。我们的热管,居然跟谁都不合作,自己闷着头干能做出什么水平。热导是宇航技术,为什么不能跟有名的宇航研究所科学家和学院合作呢?乌克兰、俄罗斯的战斗机,加工不如美国的精密,他们就把翅膀故意做得“粗糙”一点,让上面贴附一层空气层流,贴附在翅膀的层流,润滑飞得跟美国战斗机一样快。如果没有很好的模拟水平,这是绝对做不到的,这是高空的动力水平。那么想想,我们公司的散热原理是什么? 我们要重点研究发热机制,芯片为什么会发热,线路为什么会发热?为什么发那么多热,这个热能不能降下来,怎么把热散出去?从这个角度开始,我们研究为什么要电源,要多少电源,能不能少一点电源,不要电源行不行?我们要解决芯片发热的机理问题,以及如何把热散出去。能不能几秒钟将手机充满。 Q1:您如何看华为未来二三十年的发展? 任正非:华为未来的发展,就是我们一定能活着,而且一定能成功!因为我们在七八年前就已经把人才“金字塔”顶端炸掉了。“金字塔”是一个封闭的模型,塔尖的这个人有多宽的视野,“金字塔”就有多大。现在炸开了塔尖,组合了非常多精英,战略方向和前进方向是靠大家共同去探索出来的,而不是靠一个人来判断局势。大部队最大的问题,就是方向不能错。战略目标不明确,天天很辛苦,这是过去的华为,现在我们的领导要仰望星空。当我们放开视野,大部队的方向就不容易出现差错,不出现差错,我们就不会灭亡。 你问华为未来二、三十年的发展,我也希望华为能再存在二、三十年,即使有三、五年,我也满意了。 Q2:如果未来有一个中国公司领导世界,了解华为的人都知道,华为有九成的希望。 任正非:你说未来有一个中国公司领导世界,我相信那一定不会是华为,因为华为是全球化公司,不是一个中国公司。 为什么有这么狭隘的荣誉感呢?不要总想到做领袖的光荣,不要去背上这个沉重的口号和包袱,荣誉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 我们说未来要领导世界,是为了鼓舞大家信心,让大家奋斗去做得更好。其实我们都很笨,但是我们依托了一个大平台获得了成功。我们这个成功,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婆多赚点钱,不是为了世界荣誉,不是为了当世界领袖。 Q3:华为公司已经很成功了,什么因素让我们做到现在的程度,还有哪些因素让您晚上睡不着觉? 任正非:成功的标志是什么?全世界68个战略高地,我们才进入三五个,怎么叫“成功”呢?我们在很多发达国家,还没有进入主流运营商,进入了一些非主流的运营商,但也还没有进入这个运营商的主流市场,这怎么能叫“很成功”呢? 我没有这个自豪感,你有自豪感,应该上战场,去给我们创造成功。 Q4:您刚才讲美国比世界大,我想听听比世界还大的世界是什么? 任正非:比世界还大的世界,就是你的心胸。 [注:以上对话来自华为内部座谈,内容经过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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