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明晰的标签,令B站难以与抖音、快手这些短视频平台PK,也难以在与腾讯视频、爱奇艺等长视频平台的厮杀中冲出重围。
文:中外管理 王爽
责任编辑:胸怀天下
前不久,一则B站员工离职被称为“毕业”的新闻引发热议。B站大规模裁员的背后,是不断扩大的亏损现实。
B站发布的财报显示,2021年,B站总营收达193.8亿元,同比增长62%。但未经调整的亏损近68亿元。在近一年的时间里,B站市值已经跌去八成,目前仅剩90亿美元左右。在过去三年中,B站每年亏损的同比增幅都在130%左右,是营收增幅的2倍。而且,其今年的总营收增速呈放缓趋势,创6年新低。
对此,B站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睿表示,过去用户增长和营收增长的权重是“七三开”,而在2022年及以后,这个比例将调整为“五五开”。增收仍是B站的战略核心,其中期目标是于2024年实现盈亏平衡。
想要实现这一目标的B站,走上了努力“恰饭”之路。但不断拥抱资本的举动,也令B站备受吐槽。
B站的困局:入不敷出
B站前身为视频分享网站Mikufans,2010年正式更名为“哔哩哔哩”,2015年获腾讯投资,2018年3月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2019年吸引阿里巴巴入股……以二次元起家的B站,逐渐拓展至泛娱乐文化领域。
从最初小众而叛逆的鬼畜视频和二次元游戏,到具有游戏、增值服务、广告和电商四大业务板块。现在的B站,很难简单地被归为游戏网站、视频网站,或者二次元社区。B站联合创始人李旎曾谈道,在全球范围内,都找不到一家跟B站商业模式一样的公司。B站不是中国的 YouTube,也不是中国的 Netflix。B站是一个乐园,是所谓的“你感兴趣的视频都在 B 站”。
但这样充满浪漫主义的说法,难掩B站仍然是视频网站的底色。对视频网站而言,用户时长、日活、月活才是最重要的指标。所以,不够明晰的标签,令B站难以与抖音、快手这些短视频平台PK,也难以在与腾讯视频、爱奇艺等长视频平台的厮杀中冲出重围。
根据调查机构的数据,2021年短视频行业以25.7%的比例,占用了互联网用户最多的时间,其他类型的在线视频则只占比6.3%。其中,快手、抖音的用户单日使用时长分别为107.5分钟和101.7分钟,而B站的用户单日使用时长是82分钟。一直以来,B站引以为傲的用户黏度,也“矮”了一截。
不止如此,B站最初的营收王牌——游戏业务,已经明显后劲不足。
游戏一直是B站的根据地,贡献了近半的营收和大多数的利润。但2018年开始,B站游戏收入的增速大幅度放缓,其2018年、2019年、2020年游戏营收分别为29.36亿元、35.97亿元和48.03亿元,同比增速分别为42.66%、22.51%和33.53%。相比2017年巅峰时期的501.75%,增速可谓一落千丈。甚至,2021年第四季度,B站广告收入以28%的总营收占比,实现了对游戏收入的反超。
摆脱对单一业务的依赖,优化收入结构不是好事吗?对B战而言,或许并非如此。目前,B站游戏团队已经有一两千人,包含了从研发到发行运营的一整套体系,其游戏团队人数已接近于内容运维团队人数。这从侧面说明了,游戏对B战的重要性并不亚于内容运营。因此,B站的游戏业务下滑,直接反映为亏损幅度不断扩大。
B站2021年净亏损高达68亿元,同比扩大119%。B站的财报显示,主要原因在其营业成本上涨,全年营业成本达153亿元,同比增加67%。一句话就是,挣钱速度赶不上花钱速度了。
努力“恰饭”的B站
2021年,互联网行业的寒冬到来,以往靠烧钱赢增长的逻辑行不通了,盈利变得空前重要,因此“搞钱”成为B站的头等大事。
2021年,B站全年广告收入为45.23亿元,同比增长145.48%。这是B站增速最高的业务,其在总收入中的占比从2020年的13%上升到23%,可以说是B站“赚钱养家”的重要担当。
陈睿将广告业务增长的原因总结为:用户增长,且单用户广告变现效率也在增长,平台的破圈吸引了更多行业的广告主。最重要的是B站自身打通了广告场景,并具备以UP主为核心的独特广告形式。UP主是B站内容创作群体的特殊称呼,每个月有180万UP主,每天制作几十万个视频上传B站。陈睿曾毫不谦虚地说,中国最会制作视频的人都在B站做UP主。
《2021中国移动互联网年度大报告》显示,相较于传统展示广告在2021年的同比负增长,KOL广告形式在近年来大获认可,在2020年和2021年同比增长分别为78.1%和128%。
如今广告视频化成为了主流趋势,而B站早已建立了完备的UP主激励机制。2020年7月,B站正式上线UP主商业化运营平台——花火平台。2021年底,花火平台已经入驻2.2万名UP主、4200个商家,品牌复购率75%。花火平台对UP主广告收入的抽成仅为6%,而小红书、快手和知乎的平台服务费分别在10%、15%以及40%左右。
B站无疑是在用低抽成比例,维护最重要的核心资产之一——UP主们。但KOL并不只是B站的独家资源,而且在KOL的投放上,B站也并不占优势 。
北京某广告公司的广告经理表示,KOL投放的首选并非B站,而是小红书和抖音。价格是首当其冲的影响因素,小红书腰部的KOL,单篇美食推广在3000元左右,美妆推广8000元左右。但B站同等粉丝量的UP主,要价至少在2万以上。而且,以种草和带货为卖点的小红书和抖音比B站的转化率更高。
虽然去年B站的广告成绩格外亮眼,但不能忽略的是B站的广告收入基数仍很小。2021年第三季度,B站广告收入为11.72亿元,是同期腾讯广告收入22.5亿元的一半,是快手线上营销服务109亿元的十分之一。
与小红书和抖音相比,B站广告不够“物美价廉”。与传统互联网广告投放平台相比,B站广告收入基数较小。努力“恰饭”的B站UP主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B站将何去何从?
自2019年年末的跨年晚会至今,B站这两年不断“破圈”。用户规模的节节攀升,让B站可以昂首挺胸地宣布“‘小破站’已经是当代年轻人的精神家园”。但吐槽B站在变味,社区调性在消失,用户黏性在下降的论调,从用户到投资人都有。
B站当然并非一成不变,但出圈后的B站,用户黏性并未下降。虽然用户时长不及快手、抖音,但纵向相比,B站的用户时长一直在稳步上升。2021年第四季度,B站单用户时长为82分钟,而2020年第四季度,单用户时长为75分钟。这说明,其用户数量和时长双双增长,即新加入的用户泡在B站上的时间更多,用户黏性在持续增强。
对用户吸引力的高低,可以更直观
2017年,B站决定把APP首页从分区改成智能推荐。当时陈睿说过,抖音的算法是为播放量优化的,B站的算法是为关注数优化的。
人工智能对好内容的定义与真人的价值判断很多情况下是不一致的,它们尚无能力对优质的长视频内容进行判断,算法也识别不出反讽、“接梗”和黑色幽默。所以,B站将判断内容优质与否的标准定为点赞、投币、正反馈等方面。之所以设计这些机制,正是为了维护B站的调性。
B站最有别于其他视频网站的特征是二次创作和弹幕文化。所谓二次创作是对已有视频内容进行再创作。最典型的当属鬼畜、蒸汽波和各种神剪辑等。这是B站独有的创作生态,也是UP主创作的土壤。
虽然B站有不同的分区,每个分区都像一个独立的王国,有自己的专属语言和弹幕风格。但UP主基于B站生产的内容,必然会接受B站的文化影响。比如,很多UP主创作时会提到:“兄弟们,把XX打在公屏上”。视频+弹幕,是B站一个典型作品不可或缺的元素。
而这些背后是B站的精神内核——链接情感。用户不只是粉某个UP主,而是粉在B站的某个UP主。他们喜欢在B站的氛围和弹幕下与UP主互动。
可以说,以前的B站是小店私房菜,做得口味细致独特食客少,但是好这一口的就“贼爱吃”。现在的B站做成大酒店,口味多了,食客范围广了,自然也就不会太照顾那一小部分特别口味的食客了。这种改变,最直观的就是二次元内容占比不断缩小,更符合大众审美的内容一再扩容。
但符合B站原始社群品味的内容,并未被抛弃。2021年,在长视频平台行业整体增长乏力的时候,B站嗅到了弯道超车的新机会——纪录片。而主打纪录片的策略,一方面保留了B站“小众”属性,另一方面也确实成功吸引了部分90后非二次元的用户。
在互联网企业生存越来越难的现在,B站正在努力“恰饭”,也在持续出圈。但B站的生态并未改变,生态里的观众们,一如既往的靠弹幕交流;生态里的UP主们,依然保有自由生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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